天光已经完全放亮,四周已渐渐有了各种响动,开门的,吆喝起床的,刷牙洗脸的,摁自行车铃铛的,什么样声音都有,热闹无比。
小院里却安静的吓人,许晖想起夜里那么大的动静,岂不是全被周围邻居给听了去?心慌之下,他前后左右飞快的查看了一边,整个建筑里除了他和良子,再没有其他任何人,匪夷所思的是,就连厢房里吊着的那两个家伙也不见了,就更别提那具被易洪背走的尸体。
活见鬼了,没见易洪从大门处背着人离开呀?难道他会穿墙术还是会土遁术?
可不管怎么说,易洪这家伙疯归疯,但做事很有章法,那么乱的现场,居然被他收拾的毫无痕迹,不是说打扫的有多干净,而是恰到好处,该乱的乱,不该乱的一点也不乱,所有有关打斗的物件全都被收拾的不见踪迹,如果真要去找痕迹,那只有在许晖和良子二人身上了。
昨天晚上如噩梦一般的场景被第一缕洒下的阳光荡涤的干干净净,许晖压抑和紧张了很久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他在这座布置极为寒碜的小院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件发了霉的土布褂子,先裹在身上再说,在确认院门处没有任何异常后,许晖扶着良子离开了这处凶险之地。
必须先要处理伤口,而且良子的断腿和腰背受伤也要及时治疗,建鑫长期跟两家干黑活儿的私人诊所有来往,所以良子熟门熟路,这方面倒不存在什么问题,人家懂规矩,不会瞎问,就凭良子这张脸,先治着,钱可以后给,建鑫的信誉还是不错的。
俩人都是外伤,但处理起来各有不同,许晖的刀伤,只有胸前那条需要缝针处理,其他的就是消炎裹纱布,所以比良子快的多,这家伙接骨正骨,还有其他外伤,没有一个礼拜都出不来。
许晖厚着脸皮从医生那儿借了件半旧不新的外套,跟良子嘀咕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诊所,他要先找小叮当,然后去看谢海林。
走在大街上,随着昨天遭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从脑子里蹦出来,许晖越走越心虚,越想越害怕,这一场变故,不但是建鑫的大劫,也是他本人的大劫,脑子里总是时不时的冒出那名黑衣人的脑袋,耷拉在易洪的后背上晃来晃去的样子,那双死鱼般的眼睛怕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如此心态,许晖居然不敢走大路了,遮遮掩掩的尽捡小巷子,好不容易到了北川街,按照良子告诉他的方法找到天天桌球,却关着门,不仅如此,老菜梆子和乔娃子先后出事,曾经热闹的沿街店铺就没几家开门的,来回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