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牙贱笑,一副欠扁的模样,其大名韩魁,人如其名,不但块儿头大,而且很唬。
韩魁的左边是一名同样体格健壮的少年,叫谢海青,灿烂的微笑中,隐隐有两个酒窝,阳光的一塌糊涂;再左边是其兄谢海林,年龄上仅仅相差一岁,却要老成许多。
铁蛋,大号顾铁宏,站在韩魁右侧,小眼睛、大圆脸的造型,想要一本正经都不容易;相片最右边的是一名面容清秀、身材矮小的少年,名叫达俊,他双目乌黑发亮,是照片中最精神的一位,也是日后最有出息的一位,可惜中途夭折。
照片上少了三个人,赵歌、良子和薛永军。
这仨货当时为什么没来一起拍照?赵歌情有可原,但良子和老幺干嘛去了?许晖的记忆有些模糊,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手边这几张照片,居然没有一张能把所有兄弟聚拢在同一相框中。
那段相识,似冰雪融水,清澈见底,又似熔岩之火,荡气澎湃。
许晖叹息一声,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当年的文化大院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中,连个浪花也没有溅起,但在许晖的心目中,那段往事却沉重如山,不回来一趟,怎么都难以绕过那道坎。
但眼下,恐怕失望会更大,此次回来不知道还能寻得哪位兄弟?
薛永军和良子应该还在西平,谢家兄弟移民去了澳洲,六年前还通过一次电话,此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而铁蛋,听说去了蒙古,但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
可惜赵歌,这么多年了,还在服刑。
而达俊,照片中那个懵懵懂懂的清瘦少年,已经永远离开了大伙。
坐在宾馆里的躺椅上,许晖忽然哈哈大笑。
找到会怎样?没找到又能如何?不如天各一方,相忘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