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沈家人嘛,他们除了沉塘和绑她回武昌府,还能有什么别的执念?自从从王大牛嘴里套出话,她就跟龙远镖局订了镖师了。今儿汪清见到有情况,不用她吩咐,便自动自觉按计划行事了。
沈依依笑了笑,回答了胡枢:“是,我提前请了镖师,一直防着他们呢。”
胡枢不再言语,将她送上了马车。
虽然沈依依说了,不必他送,但他还是骑着马,缀在了马车的后面。
雨渐渐地大了起来,淋湿了衣衫,松烟生怕胡枢染病,急道:“世子,您护送沈大小姐,她又不知道,您瞧,她们早就把车窗关上了!”
天下着雨,车窗自然是关上的,她们什么都看不到。但胡枢还是没有加快速度的举动,只道:“今天,万一沈大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跟蔡礼交代?”
这……真的只是担心无法向蔡公子交代?松烟瞅了胡枢一眼,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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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一行回到住处,镖师们的身上早已经湿透,沈依依赶紧让他们回去换衣裳,但镖师们十分敬业,坚持不走,她只好让人拿了家丁的衣裳来,让他们换上了。
小胡椒让厨房去熬浓浓的姜汤,又打发人去请郎中,然而人还没出门,郎中已经来了,原来是胡枢担心沈依依受寒,一早就命人去请了。
小胡椒将郎中引进房里,对沈依依感慨:“胡世子可真是个细心人。”
的确心细,为了防止沈家继续害她,竟邀请她去参加晋国府的暖炉会,只不知这一份人情,她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了……沈依依暗暗想着,让小胡椒取了小迎枕来,以方便郎中诊脉。
事实证明,沈依依和小胡椒的身体底子都太好了,尽管落了水又吹了冷风,但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后郎中只给沈依依开了一瓶金疮药,以治疗她身上的鞭痕。
送走郎中,小胡椒关上门,给沈依依涂药,忍不住又哭了:“小姐,您太可怜了,这都受多少次伤了?”
可不是嘛,本尊自缢的勒痕,脸上和手背的剑伤,现在又添了几道鞭伤。不过沈依依很乐观,丢了条帕子给小胡椒,道:“皮肉之苦不算什么,心里没伤就行。”
这话对于小胡椒来说,有点深奥,她琢磨着话里的意思,没作声了。
沈依依伸手抚向脸上的疤痕,想起了那个酷似白哲的孟知,他和本尊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下狠手?还有那个“金锅”坠子,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