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粗鄙的话,她说得出口?胡樱正要反驳,突然却想起来,沈依依只是商户之女,又是私奔过的人,有什么话是她说不得的?
她不会真说出来吧?!胡樱惊骇不定。
这时沈依依却又道:“但我不会说的,因为我感念你的堂兄,不会为你让他丢脸。不过你给我记住,我只饶你这一次,但凡有下一回,我绝不会放过你!”
沈依依的语气,是那样地狠决,这让胡樱突然意识到,沈依依是个完全没有顾忌的人,只要惹了她,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真的是沈依依吗?!胡樱回想着沈依依以前怯懦胆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模样,自心底泛上一股深深的惧意,竟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不敢作声了。
胡枢默默地看着沈依依,等她和胡樱耳语完,突然朝松烟伸手:“披风拿来。”
刚才松烟出门的时候,抓了一条披风,但胡枢只顾着赶路,并没有披上。此时松烟见他索要,赶紧取来,递给了他。
胡枢接过披风,径直披到了沈依依的肩上,挡住了她一身的湿衣。
这是胡枢的披风?他给沈依依披上了?!蔡祯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不等去拿胡樱当枪使,惊呼出声:“胡世子,男女授受不亲!”
胡枢严肃地道:“蔡三小姐,事急从权。”
他的理由如此正大光明,让人无可反驳,早知如此,她真不该让胡樱出手,不然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胡枢的披风披在别的女人身上了……蔡祯一时又气又悔,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肉里。
沈依依并不认识蔡祯,听见她的惊呼,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不过她很快就把披风取下来,还给了胡枢。
她才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这条命是捡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为什么要压抑地活着,战战兢兢地去遵守这个破世界的规则?
只是,她不习惯用别的男人的东西罢了,特别是披风之类的衣物。
胡枢见她归还披风,眉头皱了一下:“沈大小姐,风大天冷,又飘着雨,别着了凉。”
初秋时节,浑身湿透,的确有点冷,沈依依朝周围看了一下,问道:“三太太呢?”
汪清朝林子外一指:“绑在车上呢。”
沈依依马上向胡枢告了个罪,带着小胡椒朝林外去了。
沈家几人既然深夜出城逼她跳塘,多半是打算直接回武昌府了,那么车上应该有衣物。
沈依依带着小胡椒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