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会轻功,跑得比沈依依快多了,他几步掠到厨房,站在火海外一声大吼:“沈小姐在外面,她没事,蔡公子你快出来!”
他中气十足音量大,连喊了好几声。里头的蔡礼总算听见了,拔腿朝外跑,但他刚跑到门口,就听得噼啪一声,房梁轰然倒地。
“蔡公子,小心!”汪清吓出一声冷汗,朝蔡礼飞奔而去。
蔡礼亦有功夫,一个飞身朝外猛跃,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一根带火的木梁呼啸着落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右腿上。
这木梁不算重,但却燃着火,落地的时候又沾上了油,一下子点燃了蔡礼右腿上的绷带,火焰直窜起丈把高。
“完了!蔡公子这一伤,沈小姐会不会扣我的工钱?”汪清火急火燎,夺过家丁手中的水桶,劈头盖脸地朝蔡礼身上淋。
“啊——”
火很快被扑灭,但蔡礼却是疼得闷声直吼,满地打滚。
沈依依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急忙上前查看蔡礼的腿,又连声地喊汪清:“快去请郎中!”
蔡礼听见沈依依的声音,赶忙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把呼痛声咽回了肚子里。
沈依依又是急,又是好笑:“蔡公子,您要是疼,就叫出来吧,没人笑话您的。”
“不,我不疼,不疼!”蔡礼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朝外蹦。
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还不疼?沈依依无法,只得随他去了。
汪清很快带了郎中来,郎中剪开蔡礼已烧焦的裤管,仔细为他检查了一番,确定木梁没有砸断他的腿骨,但小腿皮肤烧伤严重,得卧床休养一段时间了。
蔡礼抹着头上疼出来的冷汗,同沈依依开玩笑:“这下假伤成真伤了。”
沈依依见他如此,愈发觉得自己当不起这一份深情,思忖良久,对他道:“蔡公子,等您伤好了,我跟您讲件事儿。”
管他呢,即便被当成夺舍的妖怪,她也得告诉他真相了,反正她本来就该魂归断崖,并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她要跟他讲什么?莫非是看他奋不顾身闯进火海,感动了,愿意嫁给他了?蔡礼忽然间激动起来,腿都不觉得疼了。
沈依依叫来家丁,拆掉一扇门板,做了个简易的担架,让他们送蔡礼回去。
“不不不,不能让你的家丁送我回去,我娘会骂你。”蔡礼忙阻止她道。
“没事。”沈依依道,“你是在我家受的伤,将军夫人骂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