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杨容安抓住她的手腕,问:“跟我说,没关系的,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
她挣扎一会儿,埋面结结巴巴道:“真的没什么……真的,就听见她……在梦话里念着几个字……没听清啊,就听清一个……”
“什么?”杨容安反应尤为强烈。
宛蝶又是嗫嚅好一会儿,都不敢抬起头来,小声说出一个字:“……顾……好像是这个……”
她说出那个字之后,明显地感觉他的手猛地下了力,掐得她的手腕很疼,他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
“顾?”
哭着叫“顾……”?
又是顾!
杨容安脸色变得非常吓人,甩开了宛蝶的手,径直向主屋大步走去,浑身散发着酒气,随着他愤怒的步伐飘扬在鼻息间,渐渐远了。
他走之后,宛蝶才抬起了头,再不颤栗紧张,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杨容安直接推门进入主屋,屋里点着灯,江弦歌并不在床榻上,醉酒的他浑身发热,气血直冲脑门,用力攥拳头,深深吸气,想压下自己冲动的心气。
他听到外间传来几声零零散散的琴音,心中一动,万种思潮在心里翻滚着。
他迈着摇晃的步子向那边走去,撩开帷幔,找到了她。
她穿着素白的衣服,披散长发,没有梳髻,就像未出嫁的女子,垂面凝视着眼前的‘绿绮’,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音散落,凋零不成曲……
好久没见她抚琴了,也好久没有与她琴箫合鸣了。
杨容安唤了她一声:“弦歌……”
她没有抬头,只是维持那个样子,如置身于无人之境。
他走过去,席地坐在她对面,又唤了她几声,始终得不到她的注意。
在琴声逐渐连贯流畅起来的时候,他终于问了那句话:“你心里那个人是谁?”
琴音砰然停下,止住再不起。
于是他懂了一切……
江弦歌还是那样呆滞,只是目光中有一分震惊,她还是没看他,依旧冷漠。
静了很久之后,她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我是你的妻,我是你的人。”
他听着,并不能感到欣喜,看着她苦笑一下:“所以,你是承认了?你的心真的不属于我?”
她看向他,手按在琴身上,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
杨容安已无法忍受她这样的冷漠,突然爆发,拍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