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他问起来,我们该怎么说?什么态度比较好?”
乔怀安想了想,总结道:“第一,如果他问起是否支持这样大力度的整改,你老就说从原则上绝对支持,第二,如果他问起对这些条例有什么异议,你老就说,从原则上说没有太大分歧,略有疑惑处,也已经自行商议解决了,并接受进一步的讨论,第三,如果他问政事堂能否给予新政推行最有力的支撑,你老就说,站在政事堂的角度,从原则上说,是绝对可以的,并且会积极配合御史台首先完成商改条例的完善补充。第四,如果有别人对这番整改保有不同意见,你就发表自己的观点,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稍有停顿时,秦咏年连忙追问:“我的观点是什么?还有我的立场是?”
“这个就有些复杂了。”乔怀安嘱咐道:“你就这样判断,他们提出或反对的东西是否有利于陛下,如果有利,你就支持,如果不利,你就反对。总之你要想着,陛下的观点就是你的观点,陛下的立场就是你的立场……最起码,看起来得是这样的。”
秦咏年大彻大悟:“哦……那你之前说的‘从原则上说’……”
乔怀安道:“当然是从陛下的‘原则’上说,你又没有原则,考虑那么多干嘛?”
秦咏年被他直白的话一下惹得有些不快:“没有原则?乔大人你这话说得……”
“嗯?秦老,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吗?”乔怀安侧头看向他。
与他对视,秦咏年苍老的脸上露出豁然的笑容,点头:“不,你说得对!”
……
七月下旬的一天,上午下过一场暴雨,于盛夏中的人来说,这场雨是十分快意的。雨后,连接各官署的窄道被洗刷一新,天阴而没有闷热之感,马车驶过,可以在风中嗅到道旁草木浓郁的气味。
这样的天气,让人不想争吵,只能妥协。
政事堂离御史台最近,两位国辅却到得最晚,不过这并影响什么,因为当他们,还有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左右司丞全部到齐的时候,传令召集他们的御史大夫顾青玄还在赶回御史台的路上。
今日洪洛天离开长安,去洛阳办顾青玄交给他的事,河洛镖局的镖队随他一并东去,还有顾清风,差点又被他带走了,顾青玄听说顾清风与洪洛天一起出城了,就放下公事乘马车去追。
然而顾清风并没有与洪洛天一起走,他只是出城去给师父师兄弟送行,顺便向洪洛天问清一些事情,那些他的家人不敢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