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是由脏病恶化而成,如今已伤至肾脏肺腑……已无力回天!我时日无多了!”
“啊!”沈东来闻言悲痛万分惊骇万分地跌坐在椅子上,倏忽间涕泪已下,声音至哀:“司徒大人!如此突然,你就让我听闻这天大的噩耗!你若先辞于世,弃北梁社稷何顾啊?我北梁岂不要失一朝庭柱石!我沈东来也痛失一挚友啊!”
两相悲绝间,司徒连英道:“我愧对先皇愧对陛下愧对北梁啊……何谈什么朝庭柱石?就一下作自毁之人罢了!真正的朝庭柱石是沈大人你啊……我一直对沈大人最为心折……也知道,我本是一尚书,若不是,当年覃文若去世,丞相之职空悬无人能任……于是先皇让本是总揽北梁军政的太尉大人你兼领丞相之职……又忌惮你本为南珂之臣怕你掌权太重……故而才升我为军机首辅,分走你一大半军务大权……不然我何德何能位列三公啊?如今,大战在即,我又时日无多……我今日已上书给陛下,自呈罪责坦白丑行辞去官职,并且向陛下力推沈大人你总揽军政……此后大任又全在沈大人身上了……请沈大人全力助陛下南征……保北梁强盛安定……也算是了我夙愿为我赎罪了……沈大人,可好?”
“司徒大人,你高看沈东来了!我岂能担如此重任?在这关头,司徒大人怎忍心弃世而去?”沈东来掩面泪流,悲痛欲绝。
“沈大人虽来自南珂……却尽心为我北梁朝庭出力……这些年的政绩有目共睹……更助先皇三次南征,先皇南征不力,都是你全力保救力挽狂澜……这种功绩何人能比?”
沈东来连连摇头哀叹,虽然司徒连英看不见,他的摇头确实真诚,闻司徒此言,他心里不由得自嘲,“的确,若不是我“全力保救力挽狂澜”,北梁先皇的南征早就成功了,这种“功绩”是无人能比啊。”
“陛下念我辅政多年定会为我留几分颜面……不会将我的丑行公布于众……而万朝宗律法严明,我触犯了有辱官员德行的大罪……万朝宗必不会轻饶我……纵使我死了,也恐陛下会借别的名目惩治司徒家,则我家人不宁啊……今日请沈大人前来,就是想拜托沈大人,在陛下降罪我司徒家的时候,为司徒家求个情……以免司徒家因我一个腌臜之人而招致重创……”他气息愈加低微,每一个字都吐得很艰难。
沈东来郑重向他起誓要力保司徒家,他放心了,交代了这最后一件事,他安心等死。
沈东来动情诉说劝慰良久,才不舍地离开,说要时常来探望他,司徒连英颇为感怀。
他走出了这间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