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准备面见探视。
引他们前行的是殷家内院的老管家,也是殷济恒日常出行的随身仆从肖管事。
对于陆谦来说,殷济恒是官场恩师,而顾清玄是顶头上司,他谦恭多礼,对顾清玄很是尊崇。而肖管事在殷家地位特殊,属于家主的心腹,况且他的家主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在接见外客的时候,难免不收傲气,对顾清玄都只是冷淡应付的态度。
顾清玄向肖管事客气询问:“顾某两日未登门拜访,不知丞相大人的情况如何?可有些好转了?不知此时面见是否打扰?”
肖管事捋捋胡子,蔑然一笑:“既知打扰,又何必打扰?大人是否客套过头了?请见我家丞相的大人许多,唯有顾大人这番多此一问……”
陆谦赶忙咳嗽打断他嘲讽的话:“咳咳……肖管事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急了,中丞大人来访,是关心丞相大人,多加了一份小心而已,肖管事伺候丞相左右,自是最了解丞相大人情形的,不妨提点一二,好让中丞大人去面见时可拿捏分寸。”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里里外外一层一层的暗讽,顾清玄充耳不闻,倒是对了肖管事的兴头,他心里舒服了,也就说起了:“大人这些时日还是那样时好时坏,平时多睿智英明的人啊……也是人到晚年了,哪经得那般刺激?陆大人应该清楚,这几日有大人来与丞相大人说要紧公事,丞相大人都十分吃力……这还是清楚的时候,不清楚的时候,就连身边人都不记得了,只张嘴念着我家三公子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唤着,可惜三公子不在身旁,大人嘴上骂着,到这会儿了心里还是最惦记这个小儿子……大公子都派人加紧去寻三公子了,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大人相聚……还是人老了,心里最在乎的还是儿子……”
说着说着,骄狂如肖管事这般的人都有些泪目难忍了,越说越显心酸。可以看出肖管事真是忠心赤城的家仆,之前的种种不好态度或许只是因为心焦失态。
顾清玄认真地听着他的话,理解他的伤怀,很随和地拍拍老管事的肩膀,安抚道:“丞相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只是受惊而已,顾某相信,丞相大人定能很快回朝主持大局,我们这些人还要仰丞相大人之光呢。”
后面陆谦应和着,好一番奉承。
……
三人穿过丞相府深院高墙下的长长回廊,来到殷家主屋门前,门前早有一帮熟人聚在那里沉默地等候,他们见顾清玄过来,远远向他拘礼。
顾清玄上前,环顾一周这些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