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道,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没事,等别人都忙着投公卷投行卷找门路的时候,他就该急了,到时候再给他一说,他把卷子作好一投就成。”
“父亲劳心了。”顾清宁笑道,斟了一杯香茶奉上。
顾青玄接过茶,看着她,有些伤神模样,道:“清宁,为父在你幼时就为你定下婚事,也实属无奈情势所迫,有欠考量,不想就这样误了你,是父亲的过错。如今成了这种局面,你也莫过伤心,你的前程,父亲也是十分看重的。你都二十三了,耽误不得,再过些时日,就让你母亲找媒人来,父亲定会为你选一门最好的亲事,我们不求门第,毕竟我女儿如此优异,再高的门第出身都是配不上的,父亲只想为你选一佳婿,等给你找到了归宿,我和你母亲才能安心啊。”
顾清宁神思郁结,但不想父亲过意不去,没有表露,只道:“父亲良苦用心,女儿明白,不过此事也不需太急,还是等到清桓春闱入试之后吧,也能再观望观望形势。”
“嗯,也好。”顾青玄赞同道。
顾清宁不复多言,看了沈岚熙一眼,便退出了正堂,去了自己的工房。
……
翌日,上元节至,沈岚熙一早就开始内外打点,操持准备着晚间的酒宴与祈福礼。
中午时分突起变故,休沐在家的顾青玄收到新任左司丞荀高阳的传召文书,传他去司丞署问话。
上元佳节,朝廷闭朝,百官休假,荀高阳却在此时传他去,绝不会是因为什么一般公务,莫说如今没有什么紧急公务,就算有,他也不信荀高阳如此勤勉会在节间署事。
所以,他们预感极其不妙。
顾清风一早就去客栈给他师父洪洛天贺节去了,并不知家里出了事。
沈岚熙与长子长女送顾青玄出门,顾清宁与顾清桓都十分不安,急切地等父亲回来,沈岚熙只继续张罗家务,一直忙着,仿佛一如往年,更加欢喜地过节。
几个时辰过去,顾清玄回来了,但是他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顾清宁与顾清桓心焦意乱,在后院猜测到底会有什么祸事,忽然听到前面的书房中传来一阵杂响,他们听出,那是棋子被掀翻坠地的声音。
书房此时灯火黯淡大门紧闭,书房内书卷皆是整齐摆放,虽是书卷气浓,却不见纸张翻动,书案上多的是凌乱的公文奏折,摊开的折子从书案一角垂至地下,白纸上是空无一字。
暗色地面上散落着零星棋子,黑白分明且剔透如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