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丘敲了敲黑板,咳嗽一声,课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认识字的,把书带回去慢慢看,不识字的,认真听讲。”
于是学生们都坐直了身体。
“首先,我们来讲水稻是怎么传宗接代的。”
留稻种呗,几个老汉扁了扁嘴巴。
孟来福更是想起了自己精心挑选的饱满稻种,便不安地晃了晃。
“大家伙肯定都一样,选个头大的稻种,留起来育下一季的苗。”,岳丘笑了一下,又问道:“那么稻种是怎么来的呢?”
水稻上面结的呗,跟书上的果子一样,老汉们有些不耐烦了。
“水稻上面结的。”,岳丘果然给出了相同的答案,然而,他又问出了一个问题:“有谁知道,水稻上是怎么生出稻种的?”,他觉得这样问有点拗口,就换了个形象的比喻:“我刚才说了传宗接代,所以我的问题是,要是把稻种比做水稻的孩子的话,水稻是怎么生出稻种的?”
嘎?
水稻是怎么生孩子的?所有的学生都晕乎了。
岳丘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终于难住了这帮种田的专家们,心下不禁微觉得意。
不是他故作高深,而是不给这帮学生一个下马威的话,估计没人愿意认真听课。
“生孩子这件事情,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岳丘的笑容变得奇怪起来:“比如说,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除了孟小福等三五个毛头小伙,其余学生的脸上,都露出了同样奇怪的笑容,不管年纪是三十、还是五十。
“你来讲讲。”
好死不死,岳丘偏偏点向了孟小福。
回答问题这事,孟小福在村里的夜校学过,所以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回答不上问题这事,孟小福在村里的夜校也遇到过,所以照葫芦画瓢,抓着脑袋说道:“俺不知道。”
和村里的夜校一样,同学们发出嘲讽的笑声来;
和以往类似情况一样,孟小福的脸通红通红的;
这不过,这一次是分外的红,分外的害羞。
“坐下吧。”,调戏完这个老实孩子,岳丘的恶趣味得到满足,话语中带着愉悦:“生孩子,首先要有个男人,然后要有个女人,再然后呢。”,他笑着看向学生:“男人和女人还要洞房。”
哈哈哈……
这个道理实在太深刻了!同学们深感遇到知己,再也不把岳丘当做高高在上的大官人,放松地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