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雨缨和那腹中的孩子会落得何种下场……
他固然痛恨这唐咏诗,可破门而入,撞见秦雨缨被浓浓黑雾笼罩其中的那一幕时,他竟鬼使神差顿住了身形。
他深知那黑雾的可怖,凡胎肉身,触之则死,以他而今之力,断然不足以与之对抗。
不过犹豫了那么短短一瞬,身旁陆泓琛已来到以真身示人的唐咏诗身前,手起剑落,登时削去了她操纵黑雾的那只手臂。
这一剑既狠又准,手臂落下,鲜血喷涌,他竟忍不住微怔。
陆泓琛凌厉如刃的眸光,他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仿佛许多年前就已有过这么一幕,只是他有些记不清了……
“算你走运,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一世,天君迟早会让她彻底灰飞烟灭。”唐咏诗阴测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阎罗一愣,本想问清天君与雨缨究竟有何仇怨,然而陆泓琛手中长剑再次出鞘,寒光锐利得刺人眼目。
只闻一声凄厉的叫声,唐咏诗瘫在血泊里,五官扭曲得不似常人。
陆泓琛这一剑,将她仅剩的一条手臂也砍断。
见她没了双手,身后那暗卫,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押住她。
剑尖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陆泓琛的眸光阴沉至极:“这一切,皆是天君所为?”
唐咏诗只顾哀嚎,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来?
一股森冷的感觉转瞬就弥漫了整个身子,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浓浓黑雾从那伤口中喷涌而出……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慌乱摇头,手足无措。
分明只是寻常的刀剑,分明不见半点仙气涌动,为何能伤及她的魂魄,夺去她的法力?
诧异之际,剑尖已直指她的咽喉,再往前一寸,便会叫她毙命。
“这一切,皆是天君所为?”陆泓琛冷然重复。
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叫唐咏诗脚下生寒,仿佛堕入了地府最深处……
那双修罗般可怖的眸子,看得她瑟缩如蝼蚁。
恐惧至极的感觉大抵不过如此,她嘴唇一阵发颤,不敢有半句虚言:“的……的确是天君所为……”
阎罗闻言好不疑惑。
天君?天君不就是……
“他为何要这么做?”陆泓琛问。
“他……他……”唐咏诗结结巴巴,舌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竟是怎么也无法说清那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