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镜迟走了上去,轻轻抬起那人的脸,只是一眼,他冷笑了一声,未说话。
袁成军见穆镜迟脸色,便问:“镜迟,可认识此人?”
穆镜迟从那人脸上收回手,王淑仪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他擦拭了两下,淡声说:“是个旧识了。”
袁成军瞬间恍然大悟,他说:“既是旧识,那这件事情我便不方便插手,若是镜迟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穆镜迟说了句:“多谢九爷。”
袁成军没有多呆,当即便带着帐内的人纷纷散去,剩下我站在那里,穆镜迟一下就发现了我,不过他只是投了一眼视线在我身上,没有多说话,再次坐回了床上。
王淑仪递去一杯茶给他,他接过喝了两口,很快便合上了茶杯,看向那跪着的人说:“这次该怎么处理,应该不用我多说。”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下一秒谢东便从暗处走了出来,还没等那行刺之人反应,谢东的刀,下一秒便割在了他喉咙上。
那人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整个人便瞪大眼睛,口吐着鲜血倒在了地下,死状极其之惨烈。
我的手在抖,一直在抖,可屋内的人却谁都没说话,仿佛极其正常一般。
穆镜迟大约是受不了那血腥味,咳嗽了几声,很快那人的尸体便被拖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才靠在床上看向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眼神略微呆滞的盯着地下那团血,不过很快,连那团血,也被人收拾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空气里隐藏的血腥味,在鼻尖隐隐浮动着。
穆镜迟淡声说;“屋内血腥味重,跟丫鬟回你自己账内。”
我确实有些受不了那血腥味,我什么都没说话,捂着鼻子转身拔腿就跑,等冲到外面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胸口狠狠呕吐了出来。
有丫鬟走了上来,问我是否有事,我摇了摇头,苍白着脸,紧着嗓子说了无事两字,整个人便虚脱了一般回了自己账内。
之后,丫鬟进我帐子内请我出门用餐,我都缩在床上,浑身发抖着和她说我不饿。
丫鬟没发现我的异样,她和我隔了一段距离,只当我白天吃饱了,便没再多话,从我帐门口离开。
那具被谢东杀掉的尸体,很快就被人束挂在军营的旗杆之上,那人的血从颈脖上口子处流了出来,几乎流满了一旗杆。
北边天气寒,那血不消半小时,便在旗杆上结满了鲜红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