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爷轻轻扫向张大老爷身后的张二老爷:“老夫知道,你张家同样涉猎盐行,
但,咱们为商的,向来是有利图之,唯利是图。
无利谁起早?
张大老爷说一说,是也不是?”
言下之意是说,连凤丫能给他利益所得,他自然要唯利是图,没有所谓帮衬不帮衬的一说。
张大老爷眯起眼,却问:“所以,与她出这个主意,盐运苏淮各地惠民酒坊,同酒共销的主意,也是你给她出的?”
安九爷轻笑着,不与评论,但这看在张大老爷的眼中,赫然就是默认了。
忽地,张大老爷站了起来:“如此,告辞——”
说着,果真不回头,转身就走。
人走之后
掌柜的有一丝担忧:“东家,怕是这梁子结下了,瞧张家那位的架势,怕是之后还会生风波。”
“怕什么?”安九爷起身,“我与他斗了小几十年,梁子,早结下了。”
“可是,只是为了连娘子,是不是不值当啊?”
掌柜一脸担忧,眉宇之间都是轻愁。
“值当不值当……老夫此刻也没得选择。”安九爷收了笑,说了一句掌柜听不太懂的话:“早在许久之前,老夫就已经被和那女子绑在一条船上了。”
已上船,中途想下?……痴人说梦。
“只盼望,她够聪慧——”若是假聪明,只怕去了京城,也走不远。
非但走不远,还会死得很惨。
很惨很惨很惨……
当朝储君膝下的长子生母,只这个身份,就是她最大的错处。
安九爷背手而立:“搬张椅子门口去,老夫晒晒太阳。”
他眉宇之间,愁绪万分……唉,下不了船了……盼她好,她好,他才能好,她活,他才能活。
幸而看京都城里的那位,对这女子的态度,似乎还是十分不错的。
……
三月播种的时节,不只是城郊连凤丫庄子上,种田的田把式都在田埂间忙活着。
自然,连凤丫的庄子上,更是没有停歇。
山丘下,河塘挖开,放了鱼苗。
种庄稼,自然要浇水,别家都是一桶一桶地装满水,又去田地里浇灌,只他们家的庄子上,拧开阀门,从源头出,顺着打通的竹管子,就有水,源源不断地浇灌田地。
一开始的辛劳都有了回报。
四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