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远朝听得昭宁帝姬的声音,打开房门走出来准备见礼。然而当他迈步出来时,婠婠已拉着凤寒奔向了热闹的街市。
对此,夜远朝是很有话要说。这又不是他的宅子,他没有陪客的义务。偏眼前的是昭宁帝姬,他又不好自顾自的将帝姬晾起来。
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该要同一位小帝姬说些什么。哄孩子这种事情,他委实不擅长。于是在互道寒暄后,场面一度陷入了谜之尴尬。
昭宁帝姬正欲开口打破这诡异的静默,夜远朝便折身进了厨间。
盛夏的傍晚,热扑扑的风扑在脸上。昭宁帝姬只觉自己面颊上的温度比这风还要高。不多时,夜远朝端了一壶茶水出来。昭宁帝姬面上的尴尬这才消退下去。
院子里没有什么花植奇石,只正中心摆着套石桌凳。
经过了斟茶落座的一番程序后,空气再次的安静下来。昭宁帝姬倒是有着一肚子话,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从哪里说起。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落落大方的说出此行的借口——送瓜。
既提到了瓜,那位大宫女便很有眼力的将怀中的两颗寒瓜放在桌上。
昭宁帝姬抿了口茶,笑道:“六哥勤俭,宫里也没什么稀罕东西。这寒瓜寻常,只是难得一个‘早’字。这时节里也算是个新鲜东西,我便特意送来给......你们尝尝。”
夜远朝起身来,依着礼节谢过了昭宁帝姬,再落座依然沉默。
昭宁帝姬微笑着向那位大宫女看了一眼。
大宫女会意,这是要她将瓜切开。
虽然方才已经看到了厨房的所在,大宫女却觉不好冒冒失失的走进去寻找工具,于是她向夜远朝福身一礼,询问了一遍。
夜远朝没有答话,只用一种看白痴似得目光看着她。这大宫女既不恼也不等待他的回答,自顾的问罢了又自顾的一行礼。那作态自然的,仿佛是得到了夜远朝客气的回答般。
当这位大宫女走进厨房寻了一遭后,面上的自然便转换成了一抹难色。
若非屋子中那明显像是灶台的物什和那一排碗柜,她就要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这间厨房压根儿就不似厨房。四墙棚顶居然都是用上好的凝霜纸糊着,皎白干净,不见半丝半毫的烟熏痕迹,其中一面墙上甚至还提着几行水墨淋漓的大字。端得是奢侈,端得是风雅。
偌大的空间,空空荡荡,除了那一排碗柜,唯窗下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两只精致的小炉,炉上分别架着只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