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的眸子里像是聚着浓浓的黑雾,侵吞了曾经的那一抹亮色。
而我听得出,叶莺这话,如同我适才的那句一般,存着几分刻意。
刻意地在彼此之间又划清了一遭界限。
谁也别再沾上谁。
不过这界限之外,倒还有一人。叶莺的话无疑是坐实了叶溪那自觉可笑的猜想,他怔在原地,喃喃了一句:“姐,她怎么会是郡主?”
叶莺并没有回应亲弟。
无论是我的事儿,还是言悔的事儿,她都未曾告诉过叶溪。
到底是亲姐弟,她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德性,不告诉他,是怕他不知好歹地前去攀关系,却不过同自己一样,得来一个漠然的相待,更或是闹出些不可收拾的难堪来。
但她的不回应,等同于默认。
叶溪的心狠狠地一缩。
若洛玫是郡主,那她便是日后的仁王妃,论身份,不仅踩在他的头上,更是高过亲姐的侧王妃头衔。
这怎么行。
他好不容易才觉得自己扬眉吐气,压过了旁人,这一来,自己还算个屁啊。
孰不知叶溪不但没有纠结当前的处境,反是因着心里不平衡,对我蹦出些愤懑的情绪来。
“无论你是个什么身份,私闯王府便是重罪!”叶溪像只疯狗,逮着这一点是乱咬不放。
而我不作思索,便厉声回道:“那算得了什么,shārén,可是死罪。”
死罪
被这俩字陡然戳中要害的某男,一颗心终是大乱了起来,叶莺的脸色也泛起了苍白。
可这没完。
“叶溪。”我又唤了他一声,后者些许闪躲地对上我的眼,却听得我接着说,“等着偿命吧。”
叶溪不禁腿软了起来。
片刻前,当人闯进来的时候,他的惊怕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人仍是硬气的,而这说到底,都是因着他没将人放在眼里,还以为凭着如今的自己,能将一切都摆平。
可等到已然揭开了一层郡主的身份,面前的人便是今非昔比,且是自己都比不过的。
那这偿命的话,便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而这件事的严重性,更是远超自己所想。
竟要赔上他的命?
怎么会。
不。
“我,我”狡辩的话明明有千万种,叶溪神经一绷,却是怕的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