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身影,是江筠在疗养院门口见过的老两口!
江筠眉头一皱,他们还在这儿,是为了等她?一直守在这里?还是说,他们就是本地人?
她突然间省起,自己没有留意过那位老人讲的是什么口音,只记得自己什么都听得懂。
她不动声色地拉着林瑞芳慢慢地朝老两口的方向靠近。
汤青松跟着她们两个走了几步,出声阻拦:“江副组长,要往这边拐了,那边有疯子,怕吓着你们。”
江筠停下脚步,正面看向大树下相互依偎着的那两位老人:“是他们吗?”
汤青松朝那边挥手,像是要把他们挥走:“唉,是精神病,整天就坐在那儿发呆,见人过去,就让人替他儿子申冤!”
江筠装作随意的问:“他儿子受了什么冤枉?”
汤青松道:“嗐,哪有什么冤枉啊?他们家儿子自己投湖自尽的,儿媳妇就带着孙女跑了,老两口非要说他儿子是被人折磨死的,想替儿子申冤正名,好去把孙女找回来,听说儿媳妇跑了之后,就把孙女儿扔到别人家带,自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瑞芳眼窝浅,光是听汤青松这么一说,就有点受不了了:“那个孙女儿多大了?”
汤青松摇摇头:“没见过了,以前就听说三四岁,这都好几年了,现在有七八岁了吧。”
林瑞芳拽着江筠的胳膊:“小江,咱们过去看看?”
江筠原地不动,按住林瑞芳的手,微微摆了一下头,制止林瑞芳过去:“林姐!”
她们现在身份是代表着单位的,言行举止都会被身边的人放大揣测,跟调查单位以外的人接触更要小心翼翼。
林瑞芳不忍心就这么走开,追问:“汤科长,他儿子为什么要投湖?”
后面的自尽两个字,林瑞芳卡在嗓子眼里没法说出来。
汤青松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老九哇,就是多认识几个字,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其实啥本事都没有,种地扛不起锄头,种菜担不起水桶,还整天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心眼又小得很,让人说了几句,他就想不开了,大冬天的投湖自杀了。临死前写了一封信,说他是被别人冤枉的。”
江筠扭脸看了一眼汤青松:“汤科长,这些事你都挺熟的?你看过他们手里的那封信?”
汤青松点着头,肩膀也跟着晃动:“听了好多次了,他们又不是第一天在这儿了,这附近呢,我估计好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