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寸心,寸心......
这是我第一次知晓她的名字。
我垂了垂眸,默默在心中念叨了数遍,这名字如同祸害孙悟空的紧箍咒般,每念一下,我心中就像是涌出了一窝窝,密密麻麻的毒虫反复啃咬,咬得我血肉连痛。我猛得闭上眼,强聚着意念,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再想这个名字,可这名字却像是一瞬在我脑子里扎了根般,如何也拔不掉,只能任其放肆猖狂的生长深入。
“你怎么了?”千城似是察觉到我的异常,轻轻晃了晃我的肩膀,低低的询问道。
我满脑就如同一筐纠缠的乱线,反复缠搅,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全身上下渐而渗出了豆大豆大的冷汗,只一个劲的默默在嘴中轻声低喃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你究竟怎么了?你到底要杀了谁?”千城轻轻板过我的肩膀,替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滴,将我十分安抚的按在他肩边。
我忽而安静下来,一瞬冷冽,睁开双眼,瞳中却滚烫,似有用仇恨浇灌而熊熊燃烧的火焰。
忽而身前那一峰晶莹尖角陡然一裂,如冰凌裂绽,十分空旷的一声脆响,便朝下直直坠去,与地相撞时,被摔得粉碎,回音更清。
“谁在那儿!”果然,未离无比机警的一回头,话锋转冷,有杀气冲冲。
被他如此震慑的一吼,我脑中纠乱顿时烟消云散,无比的清明通透,只微张了张眼,就看到千城一脸冷寂,竖耳听周围声响,一双眼来回波动。
我侧头一望,正看到未离踩着静静悄悄的步子,正一点一点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也自然就是我俩蹲躲着窥人谈情说爱的老巢。
我当即也来不及再细想方才自己这一番十分怪异的反常究竟是撞邪撞到了哪根神经,只视死如归的朝千城望了望,坚决一点头,正要直起身独自面对即来的暴风骤雨。
毕竟千城本与此事无任何瓜葛,只是看在与我之前尚存的一些稀薄情分上,这才不图回报的为我引了趟路。若再平白无故的连累他,连我自己都十分过意不去。
谁料身子刚刚起了个头,他却将我急急用力的一拽,复重新拽回地面上。换当的空闲,他却取而代之的直直一立,毫无畏惧的迎上来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