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临走临走,可忘不得要好好的掩掩耳目,随即两指挑起了地上那一根微有弱光的金线,在岩石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方绕得如五花大绑,才十分满意的住了手。
“小玄兄啊小玄兄,你可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今日本仙不才,恰做了那一碗卤水。”我捂嘴偷偷笑着望向他,心中万般得意,两指一撮,身子便幻成了只小小飞蛾,翅膀一抖,又十分光明正大的在他耳边嗡嗡了几声,才远远飞去。
......
我又折道回了灵界,在灵宫里转转悠悠的晃了半圈,方才找到重涧所住的宫殿。
宫门紧闭,甚至门外连一个把守的灵兵也都不曾站着,如此也好,倒也省的我再窝成个憋屈的小虫子,遂掐诀幻回人形,猫着腰慢慢移到了门前,轻手轻脚的往门里贴了贴耳朵。
门内静无声息了半晌,冷冷清清的好似无半丝人气,我正埋怨着自己许是头脑迷糊找错了方位,一退步,便听得殿内厚然一响,既闷且沉,像是膝盖落地的回音,遂止了步子,眯了眯眼瞅向殿内。
正逢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日光远远一射,眼前鳞次栉比的琉璃瓦片璀璨熠熠,晃得我两眼花花的重满了黑影,也看不清殿内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约摸看到一袭玄影长立,面前正跪着位摊软在地的男人,时有呜声阵阵,许是哭的痛急,惹得双肩抖瑟。
若是不错的话,那立玄影是上尧君,而跪着的那位该是灵王无疑了。
怎么回事?既然上尧君都应下了救治重涧的事,想来应事半功倍,看如今情形灵王似乎比方才还要悲痛更甚,难不成是重涧无力回天,就连上尧君也束手无策了?
我心里似有一万种恶念头一时都冲涌进脑海里,纠成一股乱麻,慌张难耐,恨不得一脚跺开门冲进去一探究竟。
“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打算说出实情吗?”上尧君淡淡的声音自门内飘飘的传来。
我全身都为之一绷,忙急急压下了心中将要喷薄欲出的冲动,自顾敛了敛心神,静下心来细听门内传来的动静。
灵王覆在地上的指头抖了几抖,才缓缓扬起头,目光间似乎有些浑浊的麻木,只轻张起唇,又不可控制的颤了又颤,轻轻的,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是,没错,重涧的生身母亲是魔族人,是魔王九祭的亲生妹妹。”
果然,果然重涧的母亲是魔族人。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灵王猛然的抬起头,语气间竟是满满的无力乞求,一个王者对于父子亲情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