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屋,到底忍不住,问他干嘛一路都绷着脸。
邹易望着窗外黛青色的山影出神,过了有一会儿,这才回过身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吐了口气对我道:“鼻子岭,是我生长的地方。”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上次查士祯给我们三人委派任务,没想到邹易居然走了那么远。从他的表情来看,这儿似乎有些东西让他无法释怀。事实上,从他找到我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觉得这个人在很努力地隐藏自己,既不愿被他人知道他的过去,又好像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去探究。说到底,他和我,以及丁湖,都是被过去禁锢了的人。
我不知道二叔喊我们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二叔与邹易并无交集,万然不会像查士祯那样,闲极无聊地创造条件,让邹易去探究自己的过去。唯一的解释是,邹易与茅一扬同出茅家,二叔喊我们来,不是来寻根,而是来找茅一扬。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邹易。他依旧满脸愁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你拿我当朋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兴许我,我们这些人能够帮忙呢?你不要太封闭自己。”邹易转头盯着我,淡然一笑道:“谢谢。但是我的事,你们确实帮不上忙。唉,事已至此,先不管那么多了,早点歇息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洗漱完毕。吃过早时,乌典赤告诉我们,二叔昨晚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我们人多,太过张扬,从过水村出来就已经被人盯上。为了分散注意力,最好分头行事。
我们点点头,于是我和邹易、于人杰、甄萌一组,陈水寅、查彩儿、乌典赤一组,我们两组人进山,甄萌的四个师姐在县里呆着,随时做接应。分组妥当,我们先后徒步进山。
路上我一直在想,茅太清当年跋山涉水地从鼻子岭去往过水村协助我爷爷,其中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或者目的。而今,一甲子后,他的徒弟又再度出现在我面前。
想起奶奶讲述的故事里,茅太清和茅占山曾在丁卫国夫妇土屋下的暗道里有过一段对话,我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茅太清当年说的寄人门下,莫非真是说的我们曾家?
可是,曾家祖上自我太爷爷起就已彻底没了封建地主阶级的色彩,过的不过是寻常小老百姓的生活,况且与八极的交情也不算太深,何以会让茅家的人寄我们门下?
这么满头雾水地瞎想间,不知不觉已到了鼻子岭半山腰处的一座凉亭。我们四人停下休息。邹易说等翻完这座山,后山山腰往西的位置有片竹林。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