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茅老道自然又多了层戒心。
他假装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心虚,轻描淡写地问茅老道纸上写了些什么。
茅老道说,这是两封村支书写给李云彩的情书。从书信的内容看,村支书结婚后也没收了偷腥之心,暗地跟李云彩偷情,还让李云彩有了身孕。他动用自己的职位之便,给李云彩安排落户和住房,还定期给她送粮食和生活物需,但李云彩想要的不止这些。
书信中多是村支书安慰李云彩和劝她堕胎的话,还许诺将来会给她更多。(茅老道当时只说了个大概,后来爷爷把书信给奶奶看。奶奶说,村支书那笔调,极尽肉麻露骨之能事,也就难怪李云彩当时死心塌地地信他。)
无论如何,村支书肯定跟李云彩的死脱不了干系。联想到昨晚在暗道里听到的话,爷爷忽然觉得,那黑暗中的另外一人,应该就是背后帮村支书的人。茅老道说的“助纣为虐”,想来说的就是这个。如果这一切都说得通的话,那茅老道如今的立场可就变得有些吊诡了。
茅老道见爷爷出神,问他怎么了。爷爷摆手说没事,想起了些往事。
茅老道问这书信是在哪儿找到的。爷爷稍一犹豫,还是照实说了。
茅老道捏着髭须忖道:“曾老弟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过于凑巧么?”
爷爷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茅老道起身道:“那杨善民既是杨老哥的亲侄儿,理应替他瞒过这件事,将来带进棺材里,为何却偏偏带你去李施主家?李施主逝去已逾两年,即便不曾被窃,遗物也不见得完好出现在床头。还有你说的床下红字,出现得也太过巧合。”
爷爷不是没想到这些。昨晚杨善民在李云彩卧房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但他毕竟是村支书的人,而且在处理胡二狗这事上也毫不含糊,要说他大义灭亲,却也不能完全说得通。
不过爷爷种感觉:村支书和杨善民之间,似乎有种难以言说的尴尬和隔阂。
茅老道目光深邃望着屋外,幽幽道:“昨晚我去丁家夫妇旧宅,见到一位故友。可惜曾老弟不在,不然让他给你说道说道,说不定就省了许多麻烦。”
爷爷知道茅老道在试探自己,心里暗骂他奸猾,不动声色地附和道:“嗯是嗯是,确实可惜。”茅老道从爷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放下心来,给他又加了些茶水。
爷爷心中冷笑,也不发作,谎称还有事,放下茶碗往屋外走。走到门口,他顿了顿,头也不回地问茅老道:“茅师父,我想问你件事。你……到底帮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