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一家亲?千金难买一个姓?”
她的声音沉下来,像是在问严福寿,又像是在问台下的人们。
“敢问,谁家,用这屠刀招待亲人?”
风吹得台上义军的红旗烈烈作响,台下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忽然,一个女人冲上来,那迅疾,义军战士甚至来不及阻拦。
她一口咬住严福寿的脸上的一块肉,活活撕了下来。
林黛玉被惊住了,不由倒退一步。
那女人却坐在地上,盯着痛嚎起来的严福寿,细细地一边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然后古怪地笑了起来,拍着胸脯大笑,一边笑一边惨叫着跑下了台。
张义郎早就摸透了严家村和族长有血仇的人家,低声告诉她:“这是殷梅,严三郎的妻子。因为宗子说严三郎是躲避捐宗祠而逃走的,一去不回。这是很不光彩的事。她就在村里处处受人鄙夷,族里严福寿连祠堂地都不肯租给她,织布为生也没有本钱,最后为养活儿女,她不得不兼做了暗娼。变成了村里有名的破鞋。”
殷梅疯疯癫癫地跑远了。
而人们的愤怒,一下子冲破了樊笼。
之前,人们只是揪着严家兄弟,叫他们解释。现在,如果不是义军赶紧拦着,恐怕严福寿、严福禄几个,早就被人们打成了肉泥。
上一个矮个子妇人则扑上来就扇严福禄:“你说我女儿是个荡.妇,把她沉河了。明明是你玷污了她!你个王八蛋,辈分上你还是我家的叔叔!”
……
林黛玉在结束的时候,知道,从此之后,严家村,宗族,再也不会是分地的阻碍。
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眸光一闪,似乎眼角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女子。
定睛再看,却眨眼又不见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
“乡亲们,请不要再被蒙蔽了。所谓祠堂田,是大家的地,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如果真是大家的田,为什么收成不好的时候,宗子等人,却还不肯宽限你们的租税?如果真是大家的田,为什么从来少见祠堂田的收入用在缺衣少食的贫苦族人身上?如果真的是大家的田,又为什么定下这繁多的族规,动不动就要挖眼砍脚?”
那个悦耳的声音寒彻入骨:
“所谓宗族,所谓族田,不过是宗子宗正这些族内的乡绅蒙蔽欺压你们的工具罢了!难道他们几时因为这个同样的姓,就宽恕过你们一天吗?所谓族田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