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的旁边,那血衣、刑具,在这些珍宝的光辉下映照下,越发地惨淡狰狞。
所有人都看到了,听到了。
修缮祠堂的时候,续谱、开祭,没有一次,宗子等人不向贫苦的村民们哭穷要钱的。
可是每一次,祠堂才修过不久,就又说哪里的木头坏了,祖宗托梦说要修祠堂。
人们暗地里早有猜测——关于亲人的去向,关于祠堂修了又修始终不好的缘由。
他们这么关心严南的去向家,又岂止是关心耿直的严南呢?
寄托于严南的侥幸,当这些铁证□□裸地摆在眼前的时候,就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少青年农民愤怒地喊:“严福寿,这是啥子,你给我解释!”
还有人不少原来柔顺的妇女也跟着喊:“你说,这些衣裳是干啥来的?你把我当家的弄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义军拦着,恐怕当场就有热血青年,能冲上去揪着族里这些人的衣领质问。
戚丽容示意们乡民们冷静。让义军把严福寿等人和严家的农民隔开,等大家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下,林黛玉抱着一叠纸上来了。
风吹起她的裙角,人们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王朝四年,因踏了祠堂的门槛,违反族规,活埋一十二人。”
“王朝五年,因踩了祠堂田,断脚者三人。因抬头看了祖宗偶像一眼,被挖眼者四人。”
“王朝六年……”
“王朝七年,严三郎,因家贫,修祠堂时拿不出一两银子,被宗子严福寿叫去问话。一去不回。宗正告诉他的家人,他逃出了村。”
“但是,今天,在地牢的泥里,发现了血衣和他的残肢。”
一个妇女在台下发生了一声惨烈的“三郎”。
林黛玉被这惨烈所惊,顿了顿,才继续往下念:
“王朝八年……严福禄奸污了妇女元娘,与严福寿勾结,污蔑元娘与人通奸……”
她悦耳的声音一年年的念下来,义军配合她念的内容,把在祠堂里寻找到的遗骨、证据,一样样搬出来。
台下越来越安静。
这种安静不像之前义军强行叫大家安静,而是一如暴风前的寂静。
严家的祠堂每一寸都沾满了血痕。
林黛玉终于停下的时候,站在戚丽容身旁,弯腰捞起一把珍珠链子,又拿起那锈迹斑斑,沾满血污的手铐,举在一起,略带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