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的价格压的极低。采药人都敢怒不敢言。白老二实在是家贫,一门老弱,没有办法,这才绕过丁家,提心吊胆私自卖药。不料竟然因此惹来这等毁家之祸。
眼看陈与道怒意勃发,就挽着袖子,叫上壮丁要出门。
黎玉郎站起来:“不要冲动,我与你同去。”
丁府门前车马摆开,驱赶行人,贵人们一一告辞。却十分突兀的,被丁府门前一字锣开列举的义军士兵、绑蓝绸的青年,给围住了。
管家认出这些人,心里直犯嘀咕,脸上陪笑:“众位军爷和诸位商会的先生,怎么今日大驾光临了?”
没一个人讲话。绑蓝绸的青年们抿着嘴,冷冷地盯着丁府门。
为首的那个娃娃脸青年一脸郁怒,脸色苍白的美男子倒是和和气气:“我们是来请丁会长一叙的。”
管家看他们把路挡得严严实实,只得去回禀了主人。
不一会,一阵骚动,许多家丁抬着软轿。一个模样斯文儒雅,读书老爷样的,被抬在软轿上过来了:“与道小兄弟,距离你我交盏言欢,不过别了三日,今天你怎的就大变样了?”
来人正是丁世豪。
陈与道厌恶他这派头,更不喜欢他的一语双关,便瞪着他,一句话不回。
丁世豪看他这样,又瞧了瞧黎玉郎,笑道:“这门口怎生说话?太阳又毒辣的。不如请进……”
“不必。”黎玉郎道:“光天化日之下,说的话才人人听得见。就在这里说话罢。”
看他坚持,丁世豪就命管家把客人一一请回府邸去再坐一会,自己留在门口与黎玉郎等人对峙。
等人都走光了,丁世豪敲了敲手心:“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老兄有话便直说了。你我共举商盟之事,自与义军结缔而来,也可算是老相识了。卖老兄一个面子,何必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贩强出头?这大好的时光,没有王朝那些层层勒索的,不如多为自己的工厂考虑考虑。”
他不得不客气些。
商会之中,隐隐分做几派。
中小工商,以黎玉郎等人马首是瞻。
“这事,我却偏要管。这头,我偏要出。”
黎玉郎语气和缓,却缓慢而坚定:
“丁会长,这不仅仅关乎白老二一家的命。更关乎‘买卖自由’。你身为商会之长,怎能够带头破坏约定?”
“今日,为你丁家横行霸市,死了白家。他日,如果是别的行当,我们起了冲突,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