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的愤怒自然有其理由。
帝都似乎上上下下弥漫着不欢迎读书人的气氛,无论是顶层设计对读书人的排斥,中层富户不再追逐儒学,而是对传说中可以开工厂,日进斗金的工匠之学“科学”开始感兴趣,而底层平民更是无知透顶,一副歧视读书人的样子。
此时见了这江南的反骨仔,而且还是原本卑贱的船户,终年在运河上吃饭的人,沐猴而冠的穿着从帝都买的夷狄服侍,(皮衣)侃侃而谈的却是自己一家子打算移民北方后的雄心壮志,对于什么海外的金山银山也感兴趣的很。
张岱不习惯和人正面攻击,事实上以他的身份也不需要攻击什么,毕竟天天都是讨好他的下人啊,打秋风的客人什么的。
到了晚上,张岱念了几遍诗文,看了看那些甲骨文的杂志,不过临睡前却感觉不好起来,这才记起这船上并无卫生间,更没有什么抽水马桶,只有一个木制的脏兮兮的马桶,事实上,在这个时代,水上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倒入水中的,不然那些传染病哪里来的?
在帝都习惯了这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儿后,张岱原本对此嗤之以鼻,无法一些粗俗不堪的玩意儿,哪里比得上诗词歌赋?但一出帝都,却是不方便起来。
张岱忍耐着腥臭,将那些肮脏物命令仆人倒了,却是想象中如果有那些陶瓷而制造的抽水马桶就好了,但马上想到,这不都是帝都的长老有眼无珠,对自己轻视的结果!
有这样的好东西,不赶紧分给博学多才,品行高远的士人,却是卖给这些贩夫走卒,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怨毒越来越满,等到张岱过了山东,却是直接生病,在发烧起来。
仆人们哪敢慢待,赶紧想办法下了船,也不管是什么地方,前去寻找大夫,那大夫医术倒也过关,不过是寻常的腹泻,因此三下五除二就缓解了病情。
那张岱自然是害怕起来,原因在帝都他倒也没有白去那些什么博物馆,或者街边宣讲卫生知识的门面,倒是知道了人吃的东西里有脏东西这个常识。
越是有钱人越是怕死,他此时才回忆起过去的日子里,各种生活习惯是多么的脏,因此就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最后,还是帝都的错误!谁让你们不派最高级的医生随身服侍,保护老爷我的生存安康!
其实张岱不过是在帝都待了几十天后,稍有些开始离不开帝都消毒过的自来水,稍微反应有些大,按照本质上来说,还不至于真的躺了,只是他年纪大,舟车劳顿本身就耗费体力,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