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哪怕是隔着万里远的电波都能感觉到陆东深想要弄死他的决心,只觉得后脖颈一阵阵的发凉。心
中暗想,这情爱的东西果真是能让人性情大变。在没遇上夏昼的时候,陆东深向来都是冷静稳重的,哪像现在这样冲着他厉声冷喝的?
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了,杨远觉得这件事势必要讲清楚,把其中的道理掰碎了揉烂了说给陆东深听,否则依照陆东深的性子,等再见面时他杨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有可能都等不到见面的时候……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跟那个印宿白浪费什么时间?都是法治社会了,对付个印宿白还不好办?别说是因为你的缘故,哪怕没有你,作为朋友我也不想夏昼操这个心。”杨
远说到这顿了顿,裹着被往床头蹭了蹭,见陆东深没打断他的话,心里多少有了点底,继续道,“夏昼曾经跟蒋小天说过一句话,谭爷之后再无江湖。我刚听到这话的时候吧总觉得夸张,但回头想想曾经的龙鬼,再看如今的印宿白,我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谭耀明行差踏错不假,可不论是气度还是魄力那都算得上是个枭雄,沧陵人对他敬重有加也是有道理的。反观龙鬼和印宿白之流,还真是跟谭耀明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夏昼之前那是跟着谭耀明的,行事作风自然有谭耀明的影子,大家叫她一声爷也实属正常,但谭耀明之后,再想窜出来一个能让沧陵人真心敬声爷的人,不可能了。”
陆东深在这边狠狠吸了一口烟,一吐烟雾,“杨远,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换
言之,说重点。于
是,杨远也就不铺垫了。
“我之所以不想插手这件事,是因为夏昼把这件事想得比任何人都通透。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什么道上的人就该用什么道上的规矩来治,这个道理夏昼最清楚也最娴熟。”“
印宿白是什么人?你也说了,就是个混子,但混到了一定程度,面子也成了最紧要的事,别管他到没到谭耀明那个级别,至少他把自己架到了那个位置上。夏昼想要收场子,那就得收得让他心服口服,而且,必须是符合他们道上的规矩。”“
不管是我还是饶尊,帮她摘掉个印宿白绝对易事,可会让印宿白那帮人落下话柄,这人心一活份,隐藏的后患就多。不是夏昼亲手解决,她的头上就会顶着‘她是谁谁女人’的帽子。”
“夏昼她想做的就只是她自己,你可别忘了,做夏昼的时候她能摘得天芳师的头衔,做蒋璃的时候她能被人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