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了,一颗热腾腾的心也凉了,嘶哑着声音说:“柳义,咱们夫妻一场,好聚好散,我不跟你闹,似前些年那样抓破面
皮,大伙儿脸上都不好看。你想要儿子,要娶小老婆,我不拦着你,咱们和离就是。”
她头回说和离还憋着气要吓柳义,这第二回说,当真心如死灰一般,听得人直难受。柳义还待要劝说,百合从屋里出来道:“大哥,你先家去吧,彩凤姐哭成那样,我们两个人劝不住,只怕哭坏她。你在跟前,说啥都枉然,倒不如先家去,我们徐徐再
劝。”
宋好年也低声道:“嫂子正在气头上,你可别火上浇油,先避开风头再说。”
这夫妻两个联手劝说,柳义着实怕逼急了,李彩凤立时就与他和离,遂隔着窗子道:“彩凤,我先家去收拾收拾,回头再来接你。”
半日不见李彩凤答应,心里怅然若失,长叹一口气,蹒跚着去了。瞧那背影,可比寻常落寞许多。百合劝柳义家去,意思就是学里不留他,听话听音,柳义不做那不识趣的人。原还想寻杏儿说说话,使她劝她娘回心转意,谁知他实在路不熟,半日找不着杏儿她们
在哪里上课,只得先撂开手。
一出女学,另外一件事就浮上心头:那吴四姐,可还在脚店里等着他。柳义原本打算得很好,劝服李彩凤,夫妻两个直接把吴四姐带回家,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谁知他这个打算,全为男人好处考虑,一点儿没想女人是个啥心情,李
彩凤没劝服不说,差点儿闹到夫妻和离,就连弟妹也站到李彩凤那边,对他横眉怒目,一点情面不讲。
柳义也有点生气,李百合实在太霸道些,把他说往出撵就往出撵,大年要拦,她一竖眉毛,把如纯往大年怀里一塞,大年二话不敢说,回去哄儿子去了。
他心想,彩凤八成是跟着百合学得那样不近人情。可大年家是啥身份,他们家是啥身份,他的媳妇,哪能学大年的媳妇?柳义满脑子乱哄哄,也不晓得接下来要干啥,浑浑噩噩走到脚店,吴四姐正在屋里收拾行李,一见他来,笑道:“大哥你可算来了,我东西都快收拾好了,咱们晌午时
候就能回家。”
柳义沉默一下,低声道:“你先别急,大不了在这里多住两日,我家那里还没收拾好哩。”
吴四姐一愣,目光闪烁,转瞬就想明白了:柳义这是没说动大妇。
这事儿倒没超出她预计,路上时那些个兄弟就提醒过柳义,可男人好面子,他们越提李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