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着杨林要是铁了心想做她二姐夫,倒也不是不行,只看他诚意罢。换季时最容易感风寒,秋老虎还没过去,迎春就明显感觉到街面上往来人咳嗽的很多,她好些老顾客都有些发热咳嗽,迎春不敢马虎,他们吃过的碗筷都在滚水里烫
过两三遍才敢拿出来再用。
万一没烫干净,把病气过给别人,那就是她的罪过哩。
谁知这回这病竟不同以往,大夫几副药下去不见好,倒是好些人发热更加严重,一病倒下去就再起不来。
先前咳得不要紧,紧接着便越咳越厉害,大口大口吐血。一旦吐血,这人顶多活三五日,家人就得操办后事。
一个两个还不要紧,半个月下来,街上十来家都在办丧事,死的还不光是老弱病残,年轻人也不少,这事儿瞧着就不大对劲。
年轻人夭折是凶死,棺木要先在外头停几年才能葬进祖坟里,就这一停,更停出大事:城里发病的人越来越多。
县令发觉不对令人火烧棺木时,太平县里至少已有上百人在咳血,发热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杨林做捕头,消息比别个灵通,从县令口里得到确切消息,头一件事就是寻着迎春,叫她啥也别管快些回乡下去。
迎春脑子好使,这些日子瞧着病人越来越多,她的小吃摊子都开不下去,早就有不好预感。恰好汪大娘发热,怕过病气给庭玉,她索性收摊,帮忙带着庭玉。
杨林以来,迎春顿觉不妙:“咋了啊这是?”杨林铁青着脸道:“只怕是疫病,如今还不好说,多些防备总没错,大不了虚惊一场,总比真个染病好。你快些回乡下去,我们大人说了,人越少的地方越不容易染病
。”
迎春一惊,上前拉住杨林胳膊:“那你哩?”杨林苦笑一声:“我是官差,这种时候咋能跑?”就算他还不是副捕头,只是个寻常官差,吃着皇粮就要给朝廷给百姓办事,不能为保命先跑,更何况如今他是副捕头
?
迎春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杨林心里一阵阵发疼,低声说:“迎春,你回去,只要能活着,比啥都好。”
“你……”迎春已看明白,杨林给她透风叫她先跑已是难得,他自个儿绝对不会跑,遂哄着眼眶道,“你得活着!”
杨林笑道:“放心,我身子壮得很,再说也不一定就是疫病,说不得是我想太多,白唬你一场,那时候你可别怪我。”
他跟迎春之间,究竟有缘无分,只怪他早年不懂事,生生错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