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府里住得不舒坦?有人欺侮你?你媳妇不肯叫你纳妾,要你回去?”
宋好年哭笑不得,连忙扶着周王妃坐下,握着她的手道:“娘,算算我回来也快一年,这一年里,别看我也往外跑,也去工部,也帮大哥祭天,实际我啥都没干成。”
“没人敢欺侮我,府里日子也过得舒坦,我就是不大得劲儿,总觉着再这样闲下去,我就要废哩。”
周王妃紧紧抓着宋好年的手:“那叫你父王与你安排个差事,你有差事做,自然不会胡思乱想。”
宋好年还笑:“娘,我连字也认不全,父王安排差事,我哪里做得好?白占着位子,拿朝廷的俸禄,又做不好差事,岂不给爹娘脸上抹黑?”
周王妃眼中滴下泪来:“便是你一辈子什么都不做,爹娘也养得起你,烜哥儿,你又何苦……”
“我还有儿子哩,”宋好年忙给周王妃递帕子,“将来还有孙子,到时候我儿孙问我,爹你干啥的啊?我只回说,你爹我啥也不敢,就靠你爷爷好吃好喝一辈子。只怕连我儿孙都看不起我哩!”
宋好年一说要回乡下,周王妃直似晴天打个霹雳,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宋好年好说歹说,她只顾哭,口中道:“我与你几十年不曾见面,如今你才回来一年,便忙着又要走,岂不是拿我当外人?”
宋好年只得好言好语地劝她,将道理掰开揉碎与她讲。周王妃又疑心是百合撺掇他,宋好年道:“我媳妇只猜到我有几分回乡的意思,只怕还不晓得我心思到底咋样哩。”
周王妃听说,这才好受些:好歹儿子晓得头一个与她讲。
当此之际,先稳住他要紧,周王妃道:“你回不回乡的我不管,你与你父王说去,只一样,慈灿成婚前你不许走!”
慈灿婚事定在明年五月里,如今还未过年,宋好年少说还得再留半年时间,这半年里周王妃软硬兼施,就不信留不下儿子来。
宋好年满口答应,自去与信王说,信王也大吃一惊,待见宋好年十分坚持,只得叹气道:“皇兄每常与我说,儿女大了自有日子要过,我须得放手,如今才晓得,放手竟是难事。”
宋好年忙宽慰他爹:“我回乡下又不是再不来京城,每年带上媳妇儿子来看爹娘,住上两三个月总能成。”
信王这才稍感宽慰。
当日信王妃便召百合去,问她:“烜哥儿要回乡下,你可知晓?”
百合一惊,不敢说全不知情:“儿媳约莫猜着些,我为人妻子的,他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