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清露。”
说她傻大胆吧,也不是,林小姐心眼明亮得很,在宫中看似自在,实则一点儿错都不会犯,饶是周王妃着意挑剔,也跳不出什么毛病来。
周王妃不禁道:“这样好的姑娘,给灿哥儿倒有些可惜。”
皇后笑道:“给灿哥儿还可惜,那给谁是好?”
周王妃一向还真是这个理儿,林小姐再好,只要嫁人,终究脱不出京城这些个才俊去。若论出身,满天下也没几个人能越过慈灿去。
再加上慈灿学识不错,跟着信王在国史馆修史,比起那些积年的老翰林或者还嫩些,年轻一辈里头也算是佼佼。
周王妃遂与信王分说此事,男人们看事情又是另一样,不看这家女儿人品能力如何,只看她家父兄为官怎样。
林渊乃皇帝心腹之人,一向不曾出错,几个儿子也颇有出息,信王便先取中顺天府尹,而后取中林小姐,择日便遣官媒去下聘。
到此时,慈灿才晓得自个儿要定亲,唬得跑去找几个哥哥,道他要盲婚哑嫁,到如今还不晓得未来妻子究竟是不是个镇山太岁、巡海夜叉。
世子教训他:“休得胡说,父王母妃岂有害你的道理?你三嫂一样是母妃聘来,到大婚之日我才见得头一面,如今不一样过得很好?”
宋好年笑着说:“娘比你还爱美人哩,她挑出来的人,颜色岂能不好?”
慈灿这才放心,到底又不死心,过后寻着李青松、沐三两个,趁着林小姐陪母亲去嘉福寺烧香,远远地偷看了一回,才笑嘻嘻地回家,再不提要娶个母夜叉之事。
沐三跟青松说:“那分明就是个月里嫦娥,哪里是夜叉?”
青松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原先不辨美丑,如今倒能看得出人家是个嫦娥。”
沐三美滋滋:“我只拿何姑娘做个尺子,比量着她来,这林小姐约莫有何姑娘一半相貌,说是嫦娥也不为过。”
话里话外把何姑娘夸得比嫦娥还美两倍,青松不禁翻白眼:他见过何姑娘,哪有他说的那样好看?
这里周王妃一边给慈灿准备婚事,一边又想起宋好年来,问他有没有可心的姑娘。
宋好年道:“娘,你别操心这个,我打算等灿哥儿成婚后,就带着媳妇孩子回乡下去哩。”
周王妃手中捧着一个掐丝珐琅的小手炉,正拿黄铜小火箸夹着香片埋进灰堆里,忽然听见这一句,手一抖,手炉跌在地下,雪白炭灰洒落一地。
周王妃抖着嘴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