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子无疑。”
不过十余日,北京城垂柳吐芽、桃花正盛的时节,官船泊到京外码头上,陈彬护送宋好年一家子抵达京城。
这日码头上闲人早已被清理干净,虽不曾大张旗鼓,到底也不能叫人妨碍宋好年回京。
宋好年一手抱着如真,一手牵着百合走下船,只觉脚下土地微微晃动——在船上太久,竟有些不习惯坚实的地面。
百合也站不大稳当,拉着宋好年的胳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见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走过来,对宋好年磕头道:“殿下,老奴奉王爷钧旨,接殿下回府。”
二三十年何曾有人这样称呼过宋好年?他登时愣住,好一阵才手忙脚乱地搀起他,嘴里道:“使不得,使不得。”
那人一抬头,宋好年又一怔:“王大叔?”王金面现愧色,连声道:“殿下羞煞老奴!当日一见殿下,我便认出殿下非同凡俗,只是不敢即刻相认,便假托商人身份,使缇骑去查验。殿下流落民间这些年,老奴没能使殿下即刻回京,反使殿下多
受数年委屈,都是老奴的罪过。”
宋好年十分不惯与人这般说话,便是一路上陈彬恭恭敬敬,碍着他不自在,也不会这般低姿态。
他叹口气说:“老人家,我只怕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白白使信王爷高兴一场哩。”
王金连连摇头:“殿下休要疑心,一见王爷便知!”
这名叫王金的人请宋好年一家三口登上马车,自己与车夫坐在车辕上,斜签着身子与他说话。
这马车比当日陈彬准备又华丽舒适何止百倍,车厢宽大可容百合站起走动,一应物什散发着不知名的幽幽香味。
宋好年见王金坐得十分吃力,再三请他进车厢,百合也道:“你老人家莫要推脱,你不进来,他心里不安。”
王金这才告罪,到车厢里虚虚坐下,道:“这些日子想来殿下心中颇有疑惑,老奴能为殿下解一部分,余下的还须王爷亲自说与殿下听。”
原来信王身边有一忠心耿耿的宦官,名曰王承恩,自信王幼时便随侍身边,从无二心。待信王得封地,出宫成婚,王承恩依旧随侍信王,不曾有片刻稍离。宫中将得宠宦官称“大伴”,信王与王承恩多年相识相伴,比血脉亲人亦不差什么。宦官乃无根之人,在王承恩四十岁上,信王便做主,从他族中挑一个机敏忠诚的子侄过继与他做养子,这养子便是王
金。
王金虽不如养父得宠,却也忠心不二,是信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