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去问过陈彬。
他认真道:“我问过陈大哥,我亲生爹娘不是不讲理的人——要真似宋家爹娘那般不讲理,我带上你和儿子就走,绝不贪恋他们富贵。”
百合不禁暗笑宋好年天真,天家威严岂容小民践踏?就算他是信王之子,也没法反抗皇帝的决策。
这时雪娘抱着如真找来,嘴里道:“小公子非要找娘子,哭得哄不住,娘子快看看。”
百合接过如真一看,这小子尿布干爽,肚子饱饱,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儿不妥来,不由奇怪地看他:“臭小子,你哭啥?”
如真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眼睛与宋好年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还是个孩子,看上去又大又圆,定定盯着人看时,能把人心都融化。
如真一到百合手里就止住哭,咯咯唧唧地笑起来,小手捉住脚丫子就往嘴里送。宋好年连忙抓住他的脚,父子两个谁也不肯先放手,竟似比力气一般拔起河来。
如真到底还小,争执间手一松,又抓着百合的衣襟咿咿呀呀,浑然忘记才将抢脚丫子的事情。
宋好年高兴道:“这小子劲儿真大!”
百合嗔他:“你一天恨不得夸八百遍他劲儿大!”
看看身边丈夫,再看看怀里儿子,百合晓得这回自个儿非去京城不可,至于那位皇帝,只盼他宽宏大量,不与她这等没见识的小妇人计较罢。
她毫无前兆地憔悴,又忽然精神起来,这日过后,非但不再晕船,连胃口也好起来,笑容满面,又恢复往日模样。
宋好年长出一口气:“看见你这样我才放心。”
这船每两日便要靠岸补充清水、粮食,从岸上买新鲜菜肴,百合便托下船采买的锦衣卫替她买些新鲜花样的料子来裁衣,给如真做一身精致小衣裳。
宋好年看得眼热,也要衣裳,百合道:“你的衣裳啥时候才能做完?”不肯做。
后头到底拗不过这人,用同样的料子给他缝个荷包,自己衣裳上绣上和如真一样的花色,叫人一眼就晓得这三个人是一家子。
人还在路上,从信王府颁赐下来的衣料、吃食便陆续运到穿上,宋好年一家三口吃穿用度全都不同往日,一日比一日精细起来。
宋好年对陈彬道:“陈大哥,若我不是信王爷亲生儿子,中间不当心弄错,岂不是辜负信王爷一片心?”
陈彬正色道:“你道我锦衣卫是吃素的不成?我一查两三年,其中内情再清楚不过。待你见着信王爷便晓得,你们定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