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容易煎好药,另外换一桶水把药化开,黄珍珍早受不住,飞快钻进水里,谁知才一沾水,一阵钻心疼痛传来,黄珍珍尖叫道:“你们害我!”
那仆妇低眉顺眼道:“小姐,人家说良药苦口,这药虽疼些,最是有用。”
黄珍珍含泪把整个身子浸没到水中,还别说,疼是疼,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稍微去了些,她不禁长吁一口气。
她娇美的脸也叫蚊子叮得肿如猪头,身上一舒坦,脸上便痒起来,连忙把脸也闷进水里,疼得龇牙咧嘴,好歹没那么痒。
黄珍珍泡到水凉才肯钻出来,待要穿衣裳,身上疼得哪里穿得住?只好叫仆妇给她上药,仆妇请黄太太示下,黄太太道:“给她上些白药,这样的天气伤口若好不了,倒是个麻烦。”
人的指甲最毒,叫人抓一下,比砍一刀还厉害哩,黄家统共这一个闺女,虽然行事悖逆、颠三倒四,好歹得叫她活着,免得人说黄太太不贤惠,容不下庶出的小姐。
仆妇去给黄珍珍上药,黄珍珍叫得杀猪一般,哪有往日里一颦一笑都要美丽动人的风采?
裹好伤口坐到镜子跟前一看,黄珍珍险些叫镜子里那人吓得翻到凳子底下去:镜子里那个人脸上又红又肿,浑身包得东一块西一块,连葱管似的指甲也劈了好几根。
好好一个美人,此刻竟连叫花子都不如!
黄珍珍气得发抖,在心里暗暗道:姓宋的你给我等着,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泡澡的药效没撑多久,不过半个时辰,黄珍珍身上又麻痒起来,她隔着纱布挠痒,没一会儿就挠得淡淡血迹透过纱布渗出来。
黄太太终于看不过眼,小声说了句:“少挠些,往后长不好要留疤。”
黄珍珍吓一跳,她姨娘打小儿教她,女人要过得好,头一样要紧的就是容貌,脾气差些不打紧,学识不好也无所谓,就是针织女工不会也可以,最要紧的,相貌得美。
黄珍珍仗着好相貌在邻县搅得满城风雨,连累黄老爷辞官回乡,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又在青柳镇搅和起来。
要是容貌受损,她可凭啥东西再捣乱?再嫁给小秀才,将来当上官太太,狠狠地报复那宋好年?
黄珍珍不敢再挠痒,可痒意挥之不去,直接透过皮肤往肉里头钻,她不禁哀嚎起来,咬着帕子在床上打滚,黄太太只不去管她,隔半日就叫仆妇烧一桶药水给她泡一会儿,才能稍微止痒。
黄珍珍正难受时,小秀才跑来要见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