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去赌坊,头两把下去还真赢了些,兴致上来下注越发大,有赢有输,赌兴越来越浓,到最后直接杀红眼,旁人劝他都听不进去。赌徒往往如此,不赌到被赶出来,绝不下赌桌。宋好节是县城各家赌坊常客,那些人都认得他,时不时能搜罗些钱来,偏看不清赌坊的手段,自个儿手段也没啥长进,回回输得精光,倒是没欠账
不是他能克制也不是赌坊好心,实在是赌坊清楚他的家底,欠钱也难还。
这两日宋好节又得一注外财的消息,赌坊里早就传遍,庄家使出手段很快就把他榨干,叫人把他“请”出门外。
宋好节站在赌坊门口就冷风一吹,才想起自个儿山一样的钱一点儿不剩,连声响还没听着就没了,登时垂头丧气。
偏在此时一伙儿混混走来,嘻嘻哈哈笑道:“发财发财!”
宋好节便与他们混在一处吃些糟酒烂肉,心道:到底还是家去娶亲的好,等娶到黄小姐,便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了的绫罗绸缎……
回镇上去黄家门外打混,偏这几日黄小姐同小秀才打得火热,小秀才先前叫宋好年打得半死,至今还躺在床上养病,黄小姐隔几日便要前去探望。
镇上人当面不说,背后都说,黄小姐眼看就要是新秀才娘子哩。
宋好节事事不顺,气上来寻思都是宋秀秀的错,她要能把男人抓紧些,黄小姐哪会同柳如龙混到一起去?他怒气冲冲回家去寻宋秀秀的不是,还没进门先瞧见破破烂烂的篱笆门,房子里往外冒浓烟,进去一看,他娘跟那赔钱货两个一起便溺没法收拾,宋秀秀还蹲身在屋里烧火做饭,几件大件的家具四处
找不见……
宋好节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宋秀秀的头发就把她拖到狭窄的院子里,嘴里骂道:“小娼妇,你把我的家当给哪个相好了?”宋秀秀今日好容易弄来点便宜的陈小米,正趴在地下吹火煮粥吃,忽然叫宋好节一把揪住头发,整个人向后仰去,一阵拳打脚踢下来,宋秀秀只能蜷住身子护住要害,等宋好节乏了放开她,她依旧蜷
着身子颤抖,半日不敢展开。
宋好节过去踢一脚:“饭哩?”
宋秀秀这才缓缓爬起,小声说:“饭还在做,家里没钱了,我拿家什换的米。”
宋好节毫不在乎,反正他哪一日没饭吃,只管去找狐朋狗友混饭就行,再不济还能寻些没势力的饭店白吃白喝,管家里这几个女人的生死干啥?
宋好节往地上吐口唾沫,去牛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