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嬴焕的眉心稍稍一跳又展开:“我从前说过,我后悔了。但我没告诉你,我后悔是因为……”他的目光忽地闪烁起来,左闪右避的。
然后他说:“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阿追的怒容转而被诧异取代。
她只觉整个人都懵了,心惊肉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好似从心神到喉咙都蓦地被噎住了,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嬴焕反倒缓回了些从容:“卿尘说你先前也……”他话语顿住,并未戳得太透。又诚恳道,“如有,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么?我决不再伤你半分,我竭尽全力给你制解药,阿追……”
他战战兢兢地再度顿住声,打量起她的神色。
连日来的愧悔与心底涌动的那份感觉一并折磨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找个出路,又不知如何是好。直至听到那小倌说她曾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时,嬴焕忽觉心里被狠狠一击,眼前又豁然开朗。
原来早便不是他自己动心了而已。
那一刹间,他惊觉自己错得比他所以为的更狠。
也是那一刹间,他决意要与她说清。不想在自己的畏首畏尾里,让她一天天对他的厌恶更深。
嬴焕迟疑着伸手环住她,见她并不挣,才环得紧了些:“阿追,我不求其他,你想继续恨我,我也拦不住。但假若……假若我能将你那毒解了,你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阿追木讷地被他圈在怀里,他身上的原本让人安心的熏香味道此时只让她愈发心慌。她身子发着僵,感受着他怀里每一分的温度,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又或是不肯就这样回过神来,她任由着一颗私心沉沦了一会儿,须臾,又拔离出来。
这个人不可信,他要的是夺天下,不会去想儿女情长。
阿追吁了口气,手撑到他胸口,一推:“殿下您适可而止。”
“阿追?”嬴焕神色一紧。
她淡淡的垂着羽睫,面上没什么波澜,只是推在他胸口的手又添了两分力:“我已经答应留在戚国帮殿下的忙,殿下如今还做这样的戏,何必呢?”
她说着一笑:“莫不是觉得我占卜一回便要几十两银子,太贵了,觉得用这些儿女情长拿住我,我省一大笔钱?”
“阿追你……”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挣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殿下您省省吧,钱比情好算多了。您别想拿情这一字将我;我自己也会记住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