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宁听得屋外一片静谧,该走的都走了,高凯也跟着李师傅去了广东,制作局里只剩寥寥几人,顿觉冷清。
照顾他的两个小太监还是毕恭毕敬。每日里精细的三餐与药汁,一日几套换洗的衣物,照顾得无微不致。
入夜,向宁吃了药,药性发作,昏昏欲睡前,便自己脱了汗湿的衣衫,正欲换上干净的亵衣时,隐隐听见细微的动静声却不见人。向宁心中顿生警觉,衣衫也没系紧便下床查看:“谁?”
窗前,立着熟悉的身影。
向宁心头一阵狂跳:“韶——韶之?”
韶之在他换衣前便已经到了。只是透过轻薄的纱帘骤然见到他赤裸的上身,竟是口干舌燥,难以自持。
咽了咽口水,他艰难的控情收欲,对向宁灿然一笑:“你这副表情什么意思?我没走你很失望么?”
向宁见他又恢复了从前嬉笑自如的少年模样,心中仍有不安,勉强道:“是啊,我还以为你三天撒网两天打渔,被北海王革职了呢。”
韶之哼了声:“你有没有良心?我是特意为了照顾你,所以才向王爷请了假,迟两日再去广东。感动不?”
向宁眨了眨眼,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心中却又被他这番话激起了涟漪。他不会真的对自己——
韶之靠近他,飞快的替他拉紧衣襟,顺手将他推到床上盖上被子:“身体还没好透,别这么大意。”
向宁喝了药本就有了睡意,精神不济也无力应付韶之。打着哈欠他皱着眉头道:“你不用管我,陈公公派来的人照顾得很好。”
“嫌弃我是吧?”韶之的目光在他唇边稍作停留,取了身上的岶子帮他擦去残留的药渍。“睡吧,我陪你一会儿。”
向宁受宠若惊,自认识他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对他这般细致体贴。可心底的那份担忧也随之渐渐加深:不会的,月向宁你别胡思乱想,韶之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把你当兄弟……
“月向宁,”韶之在他睡意朦胧,半睡半醒间,手指轻轻挑开他的衣襟,在露出的锁骨间来回的轻抚。伏到向宁的耳边,他轻声道,“本王看中的人,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