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的手往后疾退了几步,他大病未愈,双腿一软,韶之飞快的上前托住他腰。
“谁让你下床的?”韶之的声音意外的冷硬。向宁再看他的眼睛,已然平静无波。他虚脱般的躺回床上,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韶之替他盖上被子放下纱罩。立在床外眼神冰冷的凝视了他片刻,悄然而退。
直到屋内再无动静,向宁方睁开眼。手心粘湿,余悸未消。
寝殿内,北海王面无表情的独坐良久,这还真是件麻烦的事啊!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月向宁起了别样的心思。那瞬间,他险些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恨不能将向宁生吞活剥。
这是个极危险的信号,就算他被皇兄追杀得走投无路时,都不曾像今天这般的失控。冷冷的吸了口气:“陈伴伴。”
陈公公闻声而入:“我的殿下呀,多晚了还不睡觉?明早还要出发去广东呢。”
北海王望着他,眼底满是冷酷:“你说,本王是不是该杀了月向宁?”
陈公公怔了怔,裂嘴一笑:“您舍得?”
北海王手中捏着一枚花丝流苏的蝴蝶,稍一用力,花丝立时揉乱走形。
“乱我心者,不可留。”
陈公公躬身道:“谨听殿下吩咐。”
北海王正要下令,猛地瞥到手背上烫伤的红点,想到那一刻向宁真情流露的担忧与他掌心的温度,想到两人共处的时光,口舌粘住了般,怎么也说不出处置向宁的命令。
陈公公久等不到指令,抬眼偷窥主子的神色。笑了笑,识趣的默默退出殿外。
“舍不得么?”北海王喃喃自语。“如果他能乖乖听话留在本王身边,留着他也无关系吧!”
怎么才能让月向宁听话,乖乖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清早,晨曦初亮。
大部分的宫人已经提前到广东的行宫布置安排。北海王携精锐的亲卫队,在张总兵的保护下出发广东。
西宁公主不舍的在宫门外相送。
“皇姐放心。本王很快就会回来。”
西宁叹道:“我知道那边的情形不太好。又是倭寇又是海啸,士兵们不太平,当地的乡绅们又不合作。都少不得你费心费力的筹谋安排。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保重身体,等那边安置好了,我就过来陪你。”
北海王轻轻握了握皇姐的手,柔声道:“好。”
他翻身上马,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