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翠浓与如意伴在我身边。
我揉了揉额角,勉强清醒几分,伸手将车帘撩起一角朝外看去,不由诧异道:“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我竟睡了这样久?”
翠浓面带忧色,“良媛,您已经昏睡一个昼夜,可把婢子急坏了。幸好如意来了,不然婢子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个昼夜?”我忽然想起昌若的那杯热茶,不由止住了后面的话。
如意笑吟吟的道:“良媛受惊,又连日疲累。如今放松下来,多些休息静养也是对的。”她伸手在我额上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笑道:“热度退了些。可见是休养之功。”
我不动声色的扭开头,看向帘外,平静的道:“现在到什么地界了?”
“婢子也不清楚呢。”如意答得极快。
我浅浅一笑:“如意是怎么找了来的?蔻儿呢?”
如意伸手将帘子掩得严严实实,方应道:“婢子与她走散了。那日您和翠浓迟迟不归,侍卫们也都不见了。我们本要出去找寻,却听见外面有兵士们的声音,躲在洞中吓得不敢做声。后来婢子叫蔻儿留在山洞里,自己出来查探,却被谢家军擒了来。他们问明白婢子是服侍您的人,便将婢子送了过来。”
我垂下眸子,淡淡道:“难为你了。”
翠浓端过一盏冒着热气的汤药,“良媛趁热喝了。”
我有些抵触的道:“这是哪里来的?”
翠浓禀道:“婢子过来的时候,您正昏睡着,还高热呓语。正不知所措,如意带着大夫来了。给您看过后开的方子,嘱咐说您一醒就服下。”
我看一眼黑漆漆的汤药,拿帕子掩住鼻端,“闻着就苦的很。我既然已经退热,便不用服了。”
如意眸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接过汤药倒出少许在另一个白瓷碗里,道:“婢子替良媛尝一尝。”将瓷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笑道:“还好,不是特别苦。”说着奉上一碟蜜饯,“再有这个便不怕了。”
翠浓喜道:“连蜜饯也有,如意你真有办法。”将汤药喂至我唇边,劝道:“良药苦口,要早日痊愈,良媛就别闹孩子脾性了。”
我一时不好明说。然而念及马车前后均是大队兵士,又根本不知此时行至何地,既然无计可施,这药里即便与那杯茶一样有使人昏睡的成分,喝与不喝又有何分别?遂接过药盏,一气儿喝了下去。
如意见了十分高兴,敲了敲车厢,“快送些膳食来。”
我心内嘲讽,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