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银红销金撒花帐子帐顶。整个人顿时无来由的放松下来——我在徽音殿自己的床榻上。
然而不过片刻,我便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昌若举族反了,还让人将我掳走,墨棣将我带回。而最让我心焦的是哥哥重伤,再看那红色帐顶都顿时幻化成了哥哥受伤之时挥洒的血色。渐渐的又想起昌若与我秋猎时候同色的衣衫,谢府婚礼那日殿春院满院喜庆中对晟曜的指控,以及卫王府内不由分说的劫持和黎厉娘手中赤红的剑。
顿时头痛欲裂。
此时室内空无一人。
我挣扎着起身到桌案旁倒了茶水来喝。不料心中惶急,以致失手打了杯子。“昭训醒了。”翠浓和映红应声而入。
映红见我裙边茶水和碎瓷片狼狈一片,连忙说到:“婢子去拿笤帚来清理,昭训小心些,不要伤到自己。”翠浓过来,拿手背拭了拭我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道:“昭训还在发热。前日墨棣大人送您回来时就在发热昏睡,当即喂了丸药给您,怎么还没退热呢?”
我抓住她的手,“前日?我睡了这么久?”
翠浓伸手托住我,扶我起身朝床榻那边去,“可不是么。那日下着大雨,您浑身都湿透了。墨棣大人什么也没说只将您交给我们,湛露之前就被殿下叫走了,我们几个又吓得没个主意。还是报给阮良娣瞧了,让请太医来号了脉息,给的丸药。说是风寒入侵,又有忧思惊惧太过,以致心血受损、心气逆乱的症状。”
我止住步子,“殿下呢?”
“殿下不曾来过。”翠浓答得小心翼翼。
我虚弱的叹一口气,对翠浓吩咐道:“去请殿下,我想见他。”
翠浓应下了,转身出了内室。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在外间响了起来,“殿下来了!昭训刚刚醒来,正说着想见殿下呢!”
外面没有晟曜的声音传进来。
我从榻上挣扎起身,朝外面走去,在内室门口正遇着面无表情、缓缓朝内行来的晟曜。
见了他,顿时觉得被劫持时所受的惊吓都不算什么了!在他身边,便再不会有什么能伤害到自己了。
当即在嘴角绽开一枚安心眷恋的笑:“殿下。”
晟曜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进了内室,撩起衣衫下摆坐在桌旁,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当真?”
我一愣,“什么?”
“你当真想见我么?”
我感觉他问的有些怪异,然而心中挂念哥哥,便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