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年磕头,“老奴明白!”
其实谁都明白,却谁都没敢戳破。毕竟这中间,隔着一条人命,隔着命里的那一滴血!
原本对于帝王而言,谁的命都不该放在心里,更不会放在眼里。
可偏偏曾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即便时隔多年渐渐的忘怀,或许连莫鸢的面儿都未必能记得太清楚,只能靠着一幅幅画像来假装记得。
但那份仇与恨,却是刻骨的。
你兴许已经忘了为何要恨,偏偏记得要去恨!恨一个人,恨到至死方休,仿佛只有这样,此生才算活得痛快!
合上御书房的房门,孟德年脊背寒凉,早已被冷汗浸透。若不是皇帝喝醉了,他也不敢说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可惜啊……这结打从莫鸢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死结了!
谁都解不开,谁都帮不得!
回头冲着底下人道,“随杂家再去一趟卫所,再挑些精干的!”
小太监不懂,“公公,这又是为何?都第三回了!”
“小东西脑子不好使,这第三回又怎么了?送玄机门的锦衣,再多也不嫌多!”孟德年一声长叹,“送吧!送吧!就看犟到最后!”
小太监屁颠颠的跟着,“公公,副使大人那头,再送怕是挤不下了!”
“挤不下就拆了玄机门,再扩建!”孟德年的拂尘柄子,戳着小太监的脑门,“跟前伺候眼睛放亮点,话少点,脑袋才稳当点!明白了吗?”
小太监惶然,“明白!明白!”
孟德年在前面走,小太监紧随其后。
不远处,容夕面无表情的站着,芳菲压低了声音,“娘娘,怕是又要去卫所挑锦衣往外送了!这玄机门打从重建至今,都挑了好几回锦衣亲军了!”
“您瞧咱们宫里,除了皇上身边,谁敢动用锦衣亲军?也唯有这得安公主,说是废了封号,可如今瞧着反倒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殊荣,难免……”
容夕眸色微沉,“玄机门?!”
“娘娘,早前玄机门乃是罪党,而今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成为朝廷上人人眼红的金疙瘩了!”芳菲笑道,“您说公子他,是何感想?”
素白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小腹,容夕微微蹙眉。
想了想,容夕抬步朝着御书房走去,“本宫去看看皇上。”
“自打公主离宫,皇上似乎常常饮酒。”芳菲提醒。
容夕敛眸,“兄妹情深,没什么可说的。这话,以后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