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厮很有些手段和决断也不法勇略,但毕竟是个空降下来的外来者;没有地方势力为之呼应的话可以说是基本寸步难行的,也很难在近几年内翻起什么波浪来;倒是有他这么一个在逃的外部威胁存在,可以进一步的刺激和维持那些地方势力,更加团结和依附在周淮安所代表的义军周围。
思前想后,最终周淮安只能下令将李攒给严密看守关押起来,等过了一段时间冷处理以淡化其影响之后再做决定好了。
待到交州乃至安南的基本利益格局基本稳定下来之后,到时候无论他是年老体衰的“病死”,还是想不开“自杀”,都已经无关大局了;也没有多少人会觉得特别突兀,或是产生更多连锁反响了。
只是当几天后,周淮安站在东罗门的城头上,目送走放流而下的前刺史髙鄩全家老小,连同装了满了家资的好几条大船;
“就这样放过了这厮么。。”
站在周淮安身边的军主簿兼副手柴平,却是有些郁闷的开口道。
“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啊。。还有这么多的民脂民膏啊。。”
“你可还记得我曾在讲习会上说过的,关于多种角度看待事物的辨证之法,以及按照分主次先后论事的矛盾说么。。”
周淮安却是不以为意对他的道。
“如今安南治下的局面,已经不是以强梁豪族欺压普通百姓,而令其饱受煎迫而走投无路,为主要矛盾和对抗了。。”
“而是在当地生息繁衍的汉家子民,与那些土族蛮夷的长久生存之争,为根本的症结和矛盾所在了。。这也是我们一直在争取和努力的方向。。”
“因此如果不加变化和调整的继续死板沿用,我们在广府所推行的那些方略和手段,或是毫无区别对待和甄别,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刀切。。。”
“那只怕是发动不了多少百姓追随我们不说,反要弄得人心分裂涣散,得到一个事倍功半乃至适得其反的效果了。。”
说到这里,周淮安继续徐徐善诱道。
“或者再换一个角度来说,现如今你觉得我们全面掌控交州地方的实力和余地么。。义军的重点始终还是在北面,而不是局限于这一隅的南疆之地。。”
“这样的话我们想要确保一个相对安稳的后方,和长久提供稻米物产的稳定产地,就必须以相应的妥协手段,来借助和留用一些地方上可以争取到的亲附势力了。。”
“这样才能以较少的代价和日后维持的成本,为广府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