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木头已经干裂,像是很多年前行走在河套地区的游牧人遗弃了很久的家,现在却成了这个半大小子的战利品,他点起了油灯将包袱拖到角落的一个覆盖着厚厚油布的坑洞旁,再向那已经半满的金银堆上倾倒上了厚厚的一层,也许再有几次,这坑洞将被彻底的填满。
庞亮腆着脸又一次借来了堂哥的银票,也许那从小和他玩到大的堂哥对他的娇惯放纵还能支撑他再进行几次这样卑贱的索取,但他也意识到了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能够长久,这样的索取终将会迎来堂哥那彻底回绝的一次。
他苦闷难捱着,可他忍受不了没有希儿的日子,他本想自己能轻描淡写的从容的以一个富家公子的优雅姿态回到原本那个只是偏好女色的男人身上,可是他错了,这个女子提供他的商品远远不止女色那么简单,她似乎有种特殊的魅力,就像她那容易让人上瘾的体香一般,将你缠绕,将你牵引,她能把你的和她的“情”玩弄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最后融为一体,谁也别想分开,不得不承认她是有这样的天分的。
当他将自己精神和肉体的精力已经全部倾注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上后,不知不觉间,他会发现自己已经被她那深不可测的感情牵住了,并且越陷越深,神出鬼没般的竟然有了一股强烈的要对这个风尘女子负责的男人的霸道的固执的责任感,这就像赌博,你难以全身而退。他如此往复着,将那黄白之物像在野外随手摘来的野花般轻易与了鸨母和这楼里上上下下的一群龟爪子,他几乎养活了一楼的男女,为的是彰显自己那点儿人前的豪迈劲儿,希儿那赞许的眼神和短暂且美妙的欢愉。他沉浸在两个人的简单的快乐之中,难以想象也无法忍受这个女人和别的男人之间的哪怕存在着一丝一毫的沾染。鸨母每天能做的就是带着笑脸去迎接他、奉承他,又将些下作的招数在这个男人身上使个遍,尽可能多的揩些油,将近一月下来,那花费早已不计其数。
一日夜里,二人正在缠绵,希儿突然落下泪道:“今夜就让希儿好好服侍公子,自明日起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说罢,梨花带雨般的哭了起来。
庞亮瞬间慌了手脚,连连道:“为何这般说话,可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
希儿哽咽道:“公子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我都是为了你想,那鸨母是个两眼只对银子放光的主儿,公子这般眷宠着我,可知已破费了多少,长此以往,纵有金山银山也得荡空,将来落魄下来,叫希儿于心何忍!”拭一拭泪水,又道:“今天那人高马大满脸络腮的胡人你也见到了,要不是你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