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还没等他告辞离开,南院门口人影连闪,冷不丁现身的两名跨刀侍卫,魁梧的身躯竟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满脸强悍得不容人拒绝的表情,口气倒还算客气:“石门门主,请回屋,待会儿宫人自会为您送上午膳,用膳后,您可以在这院子里溜达溜达。”
在院子里溜达?听这话的意思,敢情是不让他走了?这算是软禁么?石中徕脚步一僵,冷声问:“留石某在此,所为何事?”应当做的,他都做了;不应当做的,休想强要他做!
侍卫却不答话,稍一侧身,让开路,南院门外便鱼贯进来一队宫人,当先那一个粉衣宫娥笑脸迎人,至贵客面前盈盈一礼:“门主稍安勿躁,明日乃是丁公子大喜之日,请您务必留下观礼,喝杯喜酒再走不迟。”话落,便不再多言,领着宫人将午膳端入房中。
院子里留下个木头样呆站的石中徕,心下骇然:大喜?天儿与宁然公主乃是兄妹哪,明日若是天儿大喜之日,那新娘子除了宁然,又会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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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阳光暖洋洋的照下来,透过树梢,洒进窗台,落下一地斑驳之色。
如意宫内一处待客雅居,木质阁楼一般,青藤爬满小楼外墙,楼内清凉,厅堂处一人端坐,云罗锦缎、发髻高绾,挺着纤秀颈项,耳垂一对儿明珠坠子在阳光中微微晃动,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眉目流波清扬婉兮,伊人,正是奉贵妃懿旨深夜入宫、天亮后仍未离去的镇国公之女,凤伶姑娘。
此刻,她的那双秋水明眸,正涟漪波荡,久久凝眸于案几上摊开的一幅画像,画中人似在冲她浅笑,勾得她心绪微乱,小巧樱唇里逸出一缕轻叹:“兜兜转转,依然是你呀!”
当贵妃娘娘将这幅画搁到她面前时,她一眼就认出:娘娘手中这幅画,分明就是她年幼时,在元臻哥哥那里见到过的那副画像,画中人便是公孙伯羊的另一位得意门生,连元臻哥哥也素未谋面的那位小师弟。
“画中少年,乃是本宫失散多年的皇儿。”深夜,蓥娘邀她前来,领着她入了内厢,屏退左右,与她独处房中密谈之时,将一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她:“此画从你青梅竹马的元臻哥哥师门之中,完璧归赵般的回到了本宫手中,本宫那苦命的孩儿,也终究是回来了。”
饶是性子恬静、知书达理的凤伶,乍听娘娘此言,仍吃惊得有些失态,竟从座椅上霍地站起,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