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古道上,一缕烟尘滚起,一匹黄骠马撒蹄子狂奔而来,马背上衣袂迎风猎猎,一袭青衫的骑士,弓腰伏于马背,“噼啪”狂抽马鞭,策马奔驰。
拂晓之时,青衫骑士策马冲入明德门,长驱直入,直达天街。
“站住——来者何人?”
承天门重兵把守,兵刃交叉,列阵挡路,将领遥遥喝问由天街飞驰来的一骑。
“石门第八代传人——石中徕,奉旨入宫面圣,速速让道!”
青衫骑士打马冲向承天门,一面高声回话,一面甩手抛出传召令,守门将领稳稳接住,查验无误后,打手势示意放行。
兵刃收起,挡路的兵士退避旁侧,让出道来,目送青衫骑士策马穿过承天门,直入宫城以南。
几重宫门沉重而徐缓地开启,一骑飞驰,冲过重重宫门,在第九重宫门内,黄骠马昂首蹬蹄猝然停下,青衫骑士抛缰下马,眉宇间流出焦灼之色,疾步走在宫中御道。
“画师,您怎的才来!”
内侍省太监总管佘公公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一见传召入宫的男子,二十出头,身着青衫,貌不惊人,独自一人走在御道上也不怎么引人注意,想必正是那画匠石谬的传人——石中徕!
佘公公迎上来,尖细着嗓子急道:“圣上在西泠宫,快快随咱家来!”
“由石门赶至长安,少说也得一个昼夜,石某连夜启程、披星戴月,才用了一夜工夫就赶到宫城,不算慢!”而是相当的快了!
石中徕气息未平,随佘公公一路疾走,神色间几分焦急、几分迫切,还隐隐的夹杂着一丝怒火,像是要迫不及待赶着去揍人,脚下噔噔噔的,就差没蹬上风火轮。
“可大伙儿都等你一宿了!”佘公公脚下也似生了风,走得要多快有多快,恨不得立马冲到西泠宫,“画师来时可有听到消息?昨日劫公主喜轿、害准驸马丧命的那个狂妄小子,居然毫发无损地进了宫,在圣上面前交代身世,亲口说是你们石门的人,还说……”
“还说是我石某人的师兄!”早已得到消息,石中徕只觉胸腹间一股火气直往上冲,脑门子都险些烧出烟来,心中暗骂:哪儿来的野小子,自称“师兄”来占他便宜,岂有此理!
“对对对,圣上召你入宫,就为核实那小子的身份。”佘公公压低嗓子好奇一问,“他说不仅是你的师兄,还与你情同手足,你唤他‘小郎’他唤你‘徕徕’?”
什、什什什么?徕徕?!
猛然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