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一怔,他还真忘了有这么一茬了,前番范秦氏也跟他提过这回事,一直忙着也就忘了,说来他连这两个姐姐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别说现状了,想起当年自家的情形不由问道:“娘,当年咱家落难,也牵连到姐姐夫家了?”
范秦氏叹了一口气,“你不记得了,你两个姐夫家在楚丘本还算殷实,尤其是你三姐夫家,当年也算得上是楚丘一方豪绅,自打咱家落难,也连累了他家,在清河的时候我还托人悄悄打听过,如今落得连个祖屋都没剩下,是咱家拖累了他啊!”
范铭心里五味杂陈,这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看似毫无章法,其实当中隐含着许许多多的联系,恐怕这也是人生下来所要承担的责任与义务,“娘,放心吧,这两天我专门抽个假去找找。”
“这就好,咱老范家欠人太多了。”范秦氏一边感慨一边嘴里念叨着,“你大姐长你十一岁,嫁的时候你还不懂事,那时候你爹也还没当上县尉,咱家过得也清苦,嫁了你姐夫也是个厚道人,守着家中几十亩地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当初以为亏待了你大姐,没想到咱家这一落魄,反倒是靠着你大姐家卖了一半的田亩撑过来的。”
范秦氏这些话触动了范铭心中的某一根弦,“那三姐呢。”
“你不记得了?”范秦氏的眼中充满着慈祥,“你三姐最是疼你了,跟你年岁相差也不大,有什么事就都护着你,我记得出嫁的时候还哭得泪涔涔的呢!”
范铭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他又怎么能够知道的。
范秦氏丝毫没有注意到范铭的异常,自顾说道:“当初你三姐嫁的时候咱家风光,你爹爹特意给你三姐挑了户好人家,就是城南头的陆家,想当初这陆家在楚丘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祖上有阴德,积下般产业,原想说给你三姐个好生活,谁想到……”
说到这里范秦氏忍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些年的起起伏伏,连带着一家人生活不顺,潜藏的情感在瞬间喷发了出来,范铭也只能是在一旁跟着安慰不已,同时心中也决定了要帮帮这两个有血缘关系却没有感情联系的姐姐。
这晚范铭没去书房,吃完饭陪着说话。说完话后范秦氏更亲自把他卧房中书案上的书都给捡捡抱走了,“这么些天了,可不能天天熬。好歹养养,歇一天读一天也好。”。
听着这熟悉的话,范铭又想起了去年刚刚到村学的时候。那时候范秦氏看他熬夜练字时说地也是这样的话,转眼一年过去了,再听到同样的话语,心中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