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弦硬生生吞回要说的话,努力陪笑道:“蒙君侯关怀,不过……”
“当初广大夫的军职,是良宵推荐的吧?”上光又不待他讲完,回顾同大夫元站在一起的公孙良宵。
良宵哈哈一乐:“君侯好记性,正是小臣。”
上光拊掌:“良宵的眼光,决计不会错的。广大夫,你也领一面旗去。”
司徒弦大惊失色。
大夫广大喜过望。
“多谢君侯!”大夫广根本顾不上去瞅父亲的脸色了,赶紧叩首拜谢。
上光再把剩余的两面分给大夫元与良宵:“快拿去,这两面旗,生就是你们的。”
大夫元与良宵在一片艳羡目光里受旗。
司徒弦额上冒出了汗珠。
“二子一婿都被赐旗,所辅的公子也被赐旗,司徒真是一门韶秀啊。”公子养袖着两手站到司徒弦一旁,小声挖苦他。
司徒弦满腹憋闷,驳斥不得,只好哼哼两声作为回应。
岂料上光的点选还没结束:“傅父。”
公子养趋前:“君侯。”
“先君逝世之前,曾委我代行司马职务;先君逝世之后,我晋国未曾有征伐,司马一职,也就向来虚设。如今既要行礼,便不能缺少司马
,我想请傅父暂为司马,主持校阅。”上光提出。
公子养意料不及:“君侯,老臣恐怕无此能力。”
“傅父不必过谦。”上光不容公子养推辞,对着众人宣布,“本次行礼,由我任主帅。接下来的一日,各阵各去部署;后天质明时分,开
始行‘教大阅’之礼。”
“我不能答应。”服人听完司徒弦的劝说,冷静地回答,“我不能去退掉这面旗帜。”
司徒弦着急道:“公子,这可就意味着您或许会被遣往戎地,征伐二戎。流血之地,不是儿戏呀!”
服人摇摇头:“傅父,……流血之地,我几年前就在麟谷见识过了。何况,但凡是兄长托付给我的事情,我绝不去推脱。”
“为什么您要这么信任君侯?”司徒弦脱口而出。
“为什么我要不信任君侯?”服人反诘。
司徒弦愣了愣,缓缓坐下来:“罢了……您还是个孩子,有着少年人的固执和偏见。您大概看待您的兄长,就像看待高天的月亮一样,满
心只觉得他光辉灿烂,完美无缺。可月亮上是有黑影的,他不是您认为的那般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