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辣辣的伤口,咬着嘴唇忍着悲愤走回琼台。
刚到琼台楼下,一抹红光在他眼前闪过,接着一声脆响,他脚下溅开一朵绝望的碎玉花。
晋世子的玉箫从此消失,剩下的是一去不返的残破旧梦。
“衡鹿,你被打了?”丹姜从宫门走出来,看着他,眉眼里都是笑,不正常的笑。
仓衡鹿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变化。
“对,公主。”他说。
“你肯定不听我话,得到报应。”丹姜得意洋洋,“你这个愚蠢的人!万事你能求的只有我,我能求的只有自己!你背熟这一句,烂记在肚子里!”
……
“是!”他还是说。
丹姜更乐了:“那我们开始玩个游戏吧!玩个有趣的游戏!我的仆人,我的傀儡,我的仓衡鹿,你说好不好?”
“好。”夕阳最后的辉芒照着他青肿的面颊,他无比坚定地仰望他的女神,“如果,那是你的愿望。”
一灯如豆。
上光就着微弱的火光看完手中的木简,不动声色地放下,站起来踱到临风榻边。
她还没有清醒,不过眉目舒展,表情安详,应该睡得很稳实。
这是她昏迷后的第二天半夜了。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再摸摸她额头,转回来重新坐到几案前,望着对面也刚搁了太子密信的苏显:“你不吃点东西?”
“临风没吃东西。”苏显两眼发直,视线集中于油盏内跃动的焰苗,梦呓似地回答。
“进膳。”上光不理会他,吩咐小易、黑耳端上饭菜,摆到几案中,然后拿了箸子塞给苏显,“现在这里有两个需要照顾的人,你不想凑热闹当第三个的话,就请把自己喂饱。”
苏显恍恍惚惚接过。
上光拿起勺子,顿在半空:“你决定何时启程?”
苏显机械地张了张嘴:“明早。我父亲病了。”
“要我替你安排吗?”上光犹豫了一下道。
苏显回过神:“不,我想等临风醒来。……你恐怕比起我来更耽误不得吧。”
上光勉强牵一下唇角:“没关系,晋国并未接到正式调遣出师的命令,我收到的是些私事的通禀……”
“晋侯向来是天子依赖的柱石,伐徐这种事怎么都不会漏下他的,身为世子和儿子,你有义务马上赶回。”苏显打断他,“何况你告别晋国太久了,上光,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上光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