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姜的心迅速滑到谷底,顿了半天才缓过神:“是这样……对了,卫国的叛逆是卫国的事情,卫世子他虽是您母亲的亲外甥,可毕竟劳动不了您亲自靖乱哪。征伐西戎没过多久,您不倦吗?”
“妹妹有所不知。”上光沉吟道,“……吕侯公主她……为救卫世子而陷在了卫国叛臣彀中。”
“原来如此……”丹姜下意识地抚着腰间的玉饰。
上光转过身:“我的婚事,可能会由于卫乱耽误。可我绝不忘送你贺喜的厚礼,祝你能得到幸福,比我更多的幸福。”
他的衣袂在清风里飘动,一刹那,她涌动着去抓住它的强烈欲望。抓紧它,一定就抓紧了一辈子的快乐,一辈子的荣耀。
鬼使神差地,她试探着伸出洁白的纤指。
“不早了。”他侧过头,吓得她赶紧收了手,尴尬地移开目光,胸中震跳,“我告辞。”
“可是!”她忆起她叫住他的初衷,“可是,如果我父母不同意借旗,您怎么办?”
上光缄默了一会儿:“借到旗的话,对卫世子归位大有裨益,却对我救吕侯公主影响不大。即使我独自一人,也是拼死要救她的,不过,她肯不惜性命地护卫世子逃出,应当是不愿意他没名没份地复位,落得不光彩。既然是她的心愿,我尽量替她完成,但不见得能做到。所以,实在不行,我以她的安全为重,直接逼宫,或者,……和叛臣妥协。”
丹姜目瞪口呆:“您……我以为您是站在卫世子的立场。”
“我的立场?”上光慢慢地走着,“老实说,我不清楚我现在的立场,可我无论如何不能目睹她遭受折磨。……好啦,我还有事务处理。”
他快步离去,留丹姜原地木然站立。
一直藏在柱子后注视这一切的仓衡鹿装作偶然经过,走到她面前。
“公主?”他“惊讶”地问候,“这几天的风开始转凉,您在风口里站着做什么?小心惹了寒气。”
丹姜醒过来,瞧着他无限惆怅地道:“衡鹿,是你呀。……你能出个主意么?”
仓衡鹿心下明白,口里酸苦,依旧扮成糊涂模样:“公主让小臣出哪里的主意?”
“刚刚,晋世子许诺赠我厚礼以庆贺我的婚事。”她枯涩地说着,“我感激他的好意,想在那之前送他礼物,贺他的婚事。你看,他是来求征讨大旗的,母亲却从中作梗。你帮我设个法子成全他,当作是成全我吧。”
仓衡鹿习惯地咬起嘴唇,这是他动脑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