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地凝视那无边的黑布上点缀着的每一颗美丽的宝石。
“兄长,您在观星象吗?”他的庶弟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生怕搅扰到他。
他歪了歪脑袋:“熙,你的兄长苏显可不是个喜欢那些没趣玩意的人。”他说着,干脆躺在土坡上,“饱览群星的灿***研究它代表
的意义有意思多了。”
宋公子熙使劲点头:“是!兄长说的很是!”
宋世子苏显瞥他一眼:“……我们离朝歌还有多远?”
“一天的路。”公子熙答道。
苏显捋起一株小草,叼在齿间,含糊地道:“一天啊……我真性急呢,跑得这么快,也不清楚人家领情不领……你说呢?唉,没办法啊
……去睡吧,明天必须在半日内赶到朝歌!”
翼城。晋宫。
景昭站在全宫城最高的承露台上,眺望远方,陷入沉思。
他勉强压抑着一股强烈的怒火。
一个让他付出了真心去爱慕的女人,为她都决定抛却廉耻,抛却伦常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出卖了他,设计了圈套要除掉他……这么
说来,以往她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柔情似水都是她假扮的,都是诱骗他上钩的饵。她曾用无数哭泣使他相信她在深宫受尽委屈,又曾用无数
的微笑使他相信她对此只会逆来顺受,从而让他对她产生了日益浓郁的怜惜,经过时光的积累,升华成了介乎母子与男女之间的感情……
他把她当作遭到磨难的母亲尊敬,同时把她当作无法抗争命运的小女人爱护。
可结果是这样。
自逃亡时起他就一刻不停地反复思量,渐渐地,他由最初的惊愕变成了悔恨,由最初的仓皇变成了愤懑。
那全是由于另外两个身影在他脑中旋转,提醒他,折磨他的缘故。一个是许,他既为之自豪,更对其愧疚的弟弟。许乖巧忠厚,永远都
像是刚降生的小鹿,战战兢兢地睁着天真、怯懦的眼睛打量暗流汹涌的宫廷,安静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崇拜地附和他的一切声音,甘心情愿
做他的影子。如此的人,平生第一次耍起孩子脾气,替兄长化作亡魂。
那是他幼稚的心灵内想出的唯一办法,在偶然得知母亲和舅父的计策后,他既不愿目睹兄长遇害,亦不愿揭露母亲,就将无辜的自己献
在残酷的祭坛上,期求解脱。
白衣盛放着血花,成了他固定在兄长记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