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就好像眼睛里面困住了两只虫子，正在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拱。
这只吊死鬼见到我和艾鱼容走来，连忙伸手扯断了套在脖子上的绳子，顺着电线杆趴到了最顶上，然后探出头，惊恐地往下张望。
我和艾鱼容对视一笑。
但凡路上遇到小鬼游魂，皆是远远避开。
“燕赵，你怎么就成为城隍庙的二老爷了？”沉默了一路，艾鱼容才开口。
“我说为了救你，你信不信？”我嘴角微扬，冲艾鱼容笑道。
“我信。”
呃……
噗嗤一声，艾鱼容笑道：“难道不是吗？”
“是。”
艾鱼容又咯咯笑起来。
“艾鱼容，你是回去，还是留下？”
“我想留在这，可是阴阳有隔，我怕……”
“你担心阴间有人来抓你？”
艾鱼容点点头，蛾眉微蹙。
“这个……我来帮你想办法。”看来这事，还得找莫笑爷谈谈。
我和艾鱼容并没有交谈太多，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彼此的沉默之上，可是奇怪的是，这种沉默并不尴尬。
就好像多年的知心老友。
我很享受这份宁静，很舒服。
这一路走走停停，毕竟艾鱼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心里总有十万个为什么。
而我也尽力给她解释。
“燕赵，刚才后面装着人怪叫的是什么东西？”
“哦，那是汽车。”
“怎么不用马拉？”
“马不让进县城。”
“为什么？”
“呃……嫌脏吧。”
“那什么他们还乱吐乱……”艾鱼容指着扶墙呕吐尿尿的人，脸色微红地扭回头。
“呃……”
还在艾鱼容见我为难，也通情达理地没有往下问，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快到时，艾鱼容瞧见了医院，拽了拽我的衣袖，问：“这个叫医院的地方，就是治病的医馆吗？”
“差不多。”
“哦，还是有区别。”艾鱼容似乎有些低落，或许这一路上见识到太多的新鲜事物，反而赶到迷失。
经过二院门口时，正瞧见三五个醉酒的人围着什么踢打，有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还拿着啤酒瓶子往下浇。一边浇一边骂：“臭东西，瞎了